張鬆傍晚收攤回來,剛進門,就看到桌子上的兩壇酒,不由笑著對裡屋說:“還是我閨女知道疼爹,知道你爹我就好這口。”
說完,張鬆就拿起其中一壇,把泥封一拆,直接對著嘴喝了一口,然後說道:“痛快,果然還是這王記的燒刀子夠味!”
正要接著喝第二口,張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放在平時,他一回來,慧兒必然出來忙前忙後,現在他都回來這麼久了,怎麼沒看見閨女從屋裡出來。
難道出去了?
張鬆放下酒,往裡屋走去,想看看閨女在不在家。
結果進了裡屋,就看到慧兒正坐在繡架旁發呆,心道這不是回來了麼,怎麼也不吱聲,走過去,有些好笑的說:“丫頭想什麼呢,爹回來了都不知道。”
慧兒正在發呆,突然聽到旁邊有聲音,頓時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是他爹,不由拍拍心口,說:“爹,你回來怎麼也沒個動靜,嚇了女兒一跳。”
張鬆聽了,頓時滿頭黑線,說:“我剛才在外麵都和你說了兩句話了。”
慧兒不由臉一紅,小聲說:“女兒剛才想了點事,沒注意到外麵。”
張鬆也沒多想,隨口笑著說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張鬆本來以為會聽到女兒興奮的說她又想到什麼新的繡法新的花樣,畢竟他女兒天天滿腦子都是各種繡品,可這次,慧兒卻沒說什麼,反而沉默了下來。
張鬆看著女兒的樣子,有些驚訝,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快給爹說說。”
慧兒從小跟著張鬆長大,比起彆家的女孩子見爹像老鼠見貓,慧兒和他爹倒是從小無話不談,所以聽到他爹問起,慧兒也隻是想了想,就把今天的事給他爹說了。
“你是說一個老頭把你和林小子當成一對了?”張鬆聽了,笑著說。
“恩,”慧兒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尷尬,又怕他爹誤會林正,忙接著說:“其實女兒和林大哥當時隻是在那看人家迎親,站的近了一些,林大哥並沒有什麼冒犯之舉。”
張鬆看了女兒一眼,說:“我又沒說小林什麼,你這麼急著給他開脫乾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一起去玩的。”
慧兒聽了,頓時臉紅,叫道:“爹!”
“好了好了,不說了,”張鬆看著女兒要惱,忙哄道:“不過是年紀大了的人,就喜歡小輩成雙成對的,多嘴了一句,你也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
“爹,我沒生那個老爺爺的氣,人家也是好意,”慧兒說道:“我隻是在想些事情。”
“在想什麼?”張鬆在慧兒身邊坐下,說道:“方便給爹說說麼。”
慧兒點點頭,說:“今天看到一對成親的新人,兩人不僅門當戶對,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心裡有些羨慕而已。”
張鬆頓時笑了,說:“哎吆,我丫頭這是長大了,思春了!”
“爹,”慧兒直接拍了他爹一下,說:“你再這樣,我可惱了。”
“好好,你說,爹聽著,”張鬆說道。
慧兒這才說道:“女兒在繡莊呆了五年,出入的都是各大家族後宅,見慣了各大家族為了利益而聯姻,也看到許多夫人,雖然錦衣玉食,卻和守寡沒什麼區彆,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夫人都這樣,還是有不少夫人和丈夫琴瑟和鳴的,可這些,要麼是夫人手段高,會籠絡丈夫,要麼是丈夫品行好,知道尊重嫡妻,要麼是兩人在成親前就相識,有青梅竹馬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