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雖然想起了周孟是誰,不過還是麵色如常的上前一步, 對周孟行禮道:“見過周叔。”
“好, 好, ”周孟扶起林正, 轉頭對張鬆笑道:“上次我見你家慧兒時, 慧兒尚在繈褓之中,如今,卻是連女婿都有了。”
“可不是,孩子一轉眼就大了。”張鬆聞言笑著說,又依次給周孟介紹了大胖趙矽, 至於慧兒,沒用張鬆介紹,周孟就一眼認出來了, 還笑著對張鬆誇慧兒長的肖母。
張鬆給周孟介紹完幾人後,對於來意,也沒藏著掖著, 直接把想尋求庇護的事和周孟說了, 然後問道:“周頭,您在徐州這麼久,這徐州城, 能守的住嗎?給老張說個準信, 您手裡,現在還有多少兵?”
周孟聽了張鬆問的,頓了一下, 然後說:“既然是老張你問,我也不說那些虛的,如今我名下雖然有兵一萬,可你也知道現在朝廷吃空餉是多麼厲害,再加上地方撥給的軍餉不能足數,如今我手下的兵,實數不過五千,可是,哪怕隻有五千,隻要沒人來指手畫腳,老子也有信心守的住這徐州城。”
張鬆聽到前麵時,本來還擔心不已,可聽到後麵,直接給周孟來了一拳,笑著說:“好你個周頭,說話都會大喘氣了,有五千兵在,你周頭要還守住不住這徐州城,你這馮家軍中第一人,是不是該讓位了!”
“要是當初的馮家軍,彆說五千,給我三千,我就敢帶著人直接殺過去,可如今這些,都是沒見過血的,”周孟無奈的說。
張鬆卻沒信周孟哭窮,笑著說:“你這不有五千嘛,如今外族打過來,正好用來練兵!”
周孟頓了樂了,說:“你倒是對我有信心!”
既然張鬆這麼說了,周孟也知道張鬆是下定決心留下來,就叫來自己的一個親衛,讓親衛把張鬆一行人安置到兵營後麵的一個空閒的民房裡。
等送人的親衛走後,林正幾人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原來應該是一個富裕人家的房子,隻不過看著院中散落的東西,應該是剛剛得到消息就舉家逃跑了。
王大胖轉了一圈,就跑去把門頂上,然後回來,問張鬆:“張叔,那個周將軍,真的能守的住徐州城嗎?”
還沒等張鬆回答,林正就從旁邊走過來,說:“他應該能守的住!”
“林正,你怎麼知道?”大胖詫異的看著林正,他到現在還提心吊膽的呢!
林正卻沒回答大胖的問題,反而轉頭問張鬆,說:“嶽父,剛才那位周將軍,應該就是當初定北侯的養子周孟吧?”
張鬆聽了,笑道:“你這小子,看來還真看了不少書。”
大胖卻沒時間聽林正和張鬆在那打啞謎,直接抓著林正問道:“這個周將軍很有名?”
林正點點頭,說:“當初定北侯因為無嗣,曾在馮家軍中挑了十名孤兒,名義上是自己的親衛,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些其實是為收養子做預備。定北侯對這十個親衛傾囊相授,也一直把他們放在對抗外族的第一線,最後根據戰功和能力選了周孟為養子。所以這位周將軍,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定北侯下第一人。”
張鬆在旁邊接道:“不僅如此,當初剩下九人,無不對周孟成為侯爺的養子心服口服,甚至連馮家軍,也早已把周孟當成下一代的定北侯,隻可惜,朝廷,唉!”
大胖聽了,這才安心一些,隨口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城裡有這麼厲害的人,徐州城的那些人還跑乾嘛!”
張鬆聽了,心裡咯噔一下,隨即麵色巨變,抬腳就往外走。
林正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張鬆,說:“嶽父,不可!”
“彆拉我,我去問問姓周的,明明有兵,為什麼不阻止那些百姓出城,他明明知道那些百姓,出去就是死的!”張鬆直接甩開林正,氣憤的說。
林正被甩開,又忙用另一隻手拉住張鬆,說:“嶽父,你冷靜一些,說不定周將軍隻是沒來的及,畢竟大家一得到消息,就開始收拾東西跑了。”
“他怎麼可能來不及,他要是把城門一關,誰出的去!”張鬆直接把林正扯下來,大步朝外走去。
林正也反應過來了,對啊,周孟再被徐州城的官員排斥,可也是駐軍統領,城門還是在他的手中,要說來不及,確實說不過去。
又看到張鬆氣勢洶洶放開門直接往軍營走去,林正忙追了上去,壞了,他嶽父這是要找周孟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