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您幫我照顧下先生, 我去看看, ”林正忙對張鬆說。
“快去吧,家裡有我。”張鬆也知道情況緊急, 直接說道。
林正轉頭對王儒說:“先生先在這養病,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匆匆跑了出去。
林正的住處本就在軍營後, 一出門, 就看到一隊隊的人馬往城門跑, 林正也忙跟上。
等跟著跑到城門下麵, 林正就看袁老和李都正站在城門正上方的城牆上, 朝外看著。
“袁老, 李大哥,出什麼事了?”林正登上城牆, 問道。
袁老正皺著眉頭看著城外, 李都就轉過頭來, 說道:“快過來, 有敵軍來襲!”
“外族又來了?”林正忙走到李都身邊問道。
李都卻搖搖頭, 說:“這次來的不是外族。”
“不是外族,除了外族誰還會來攻城, ”林正一驚, 忙向外看去。
就看到遠處地平線上, 突然揚起一陣塵埃,然後就聽到一陣馬蹄聲, 很快,林正就看到一支軍隊從遠處疾馳而來。
“這是,這是自己人?”林正看著遠處那支同樣穿著駐軍裝束的隊伍。
“那是亳州府的駐軍,不是我們的,你看他們舉的旗子。”李都說道。
林正仔細瞅了瞅,果然看到最前麵的一張大旗上,寫的是“亳州”而不是“徐州”。
“亳州駐軍突然跑到這來乾什麼,咱們這又沒打仗,要支援也得去宿遷啊!”林正疑惑道。
袁老聽了,轉過頭來說:“你小子倒是敏銳。”
然後又回過頭,接著看著遠處的亳州駐軍,淡淡的說:“隻怕來者不善!”
“李都”
“末將在”
“讓你手下的兵守好四個城門。”袁老吩咐道。
“是!”
李都直接從身上拿出一麵令旗,遞給身後的親衛,說:“傳我軍令,弟兄們謹守城門,不得有誤!”
“是,參軍,”親衛捧著令旗跑去傳令了。
亳州府駐軍看著雖遠,可來的卻是騎兵,沒用一盞茶,就到了城門下,看到緊閉的城門,最前麵的將軍直接一抬手,整個騎兵慢了下來,在城門前停住。
然後那個將軍就拍馬上前,大聲喊道:“吾乃亳州府駐軍統領薛徹,還不快開城門。”
“原來是薛將軍大駕,將軍前來,徐州府上下本應大開城門,灑水掃地相迎,隻是如今外族猖亂,我家將軍又去援救宿遷,所以我等隻能緊閉城門,以保安全,薛將軍,對不住了。”袁老在城門上客氣的說。
“本將軍來,就是聽聞周將軍去援宿遷,擔心徐州城安危,所以特地前來援手。”薛徹挽起手中的馬鞭說。
“我呸,”李都聽了,直接小聲罵道:“什麼擔心徐州城安危,宿遷那麼危急,不去救,反而來徐州,這鬼話誰信。”
林正也點點頭,亳州到宿遷可比亳州到徐州近多了,宿遷連烽火都燃了,卻能裝作看不見,反而跑到徐州來假惺惺,要說沒貓膩,誰信!
果然袁老聽了薛徹的話,說道:“薛將軍好意,徐州府上下感激不儘,隻是亳州在宿遷西麵,徐州還在宿遷北麵,如今徐州府無事,宿遷卻危在旦夕,將軍不如去援宿遷,若能解宿遷之圍,想必宿遷上下,永記將軍大德。”
薛徹聽了一噎,他來是為了徐州府的那些糧食,讓他跑去救宿遷,他和宿遷統領又沒交情,甚至還有些不合,他吃飽了撐的才去為宿遷和外族拚命呢!
薛徹看著袁老一直不肯開城門,也懶的繞圈子,直接說道:“城上的聽著,本將軍也懶得廢話,如今亳州糧草不濟,本將軍特來借糧食三萬擔,等外族退了,本將軍再來歸還。”
“三萬擔,他怎麼不去搶!”李都一聽,氣得就要罵人。
“人家好像就是來搶的,”林正忙拉住李都,雖然薛徹說借,可誰都知道這個“借”壓根是有借無還。
袁老聽了,倒沒什麼反應,說道:“薛將軍,這三萬擔可不是小數目,哪怕徐州城的軍餉,每年也才不過五萬擔,您一張口就三萬擔,彆說徐州駐軍拿不出來,就算拿出來,我等也做不了主,這得等將軍回來才能決定。”
“拿不出來,嗬嗬,周將軍不是才收了徐州城的糧倉嘛,怎麼會連這點糧食都拿不出來,我看你們是不給我本將軍麵子。”薛徹直接冷笑道。
袁老林正和李都三人對視一眼,知道今日隻怕不能善罷甘休了。
袁老還想用用緩兵之計,就對下麵的薛徹說道:“將軍息怒,隻是這事太大,我等實在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那就本將軍自己去拿,”薛徹對著身後一揮手,說“開城門!”
薛徹身後,立刻有一隊騎兵翻身下馬,從後麵抬出一根撞門的圓木,抱著向城門走來。
“豎子安敢!”袁老一看,也怒了,直接罵道:“如今外族來襲,正是各方聯手,共滅外族之時,汝竟然為一己之私,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自己人動手!”
薛徹在下麵挖了挖耳朵,不屑的說:“老東西,你少罵兩句,省得等會我開了城門,對您老動粗,我老薛可是個粗人,沒有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說法。”
“你!”
袁老直接被氣的差點仰倒,林正趕忙扶住他,旁邊李都剛剛已經下去親自守門了。
“袁老,消消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林正忙給袁老揉揉胸口。
袁老扶著林正的手,喘了一口氣,才說道:“我哪裡是生他的氣,我是氣這些人鼠目寸光,如今國難當頭,如果大家能夠一條心,外族總共才多少兵,就算沒有南方的軍隊,光北方的這些駐軍,合起來,把外族趕回去也不是難事,可如今你看,這才多久,外族還沒滅呢,自己人就先鬥起來,如此下去,國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