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鹽城的世家和鹽商可真有錢!”林正一手劈裡啪啦打著算盤, 一邊看著一擔擔入庫的糧草, 對旁邊的李都感慨道。
李都帶著兵正在旁邊監督著糧官收糧, 聞言笑著說:“那是當然, 鹽可是無本的買賣,鹽引更是一本萬利,官場上誰不知道,凡事沾鹽的官,那都是妥妥的肥差。身為鹽官,哪怕不貪,一年光收那些大鹽商的冰炭孝敬,也不會下萬兩銀子。”
“這麼多!”林正聽了,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多?”李都嗤笑, 說:“這還是普通的鹽官,要是最上麵那幾個,一年隻怕十萬兩都打不住。”
林正聽得目瞪口呆, 想到自己這一年來才攢了幾十兩銀子, 本來還覺得不錯,如今一聽,頓時覺得自己還真是窮啊!
不過林正隨即搖搖頭,彆人賺的再多和他有什麼關係,反正他現在也沒少吃沒少穿的。想到這,林正接著算他的賬本了。
可等到中午的時候, 林正才知道他想的太簡單了,這和他還真有關係。
“王老爺, 您找本官有什麼事嗎?”林正看著眼前這位特地來找他的王姓鹽商,疑惑的問。
王姓鹽商說道:“鄙人是鹽州鹽會的會長王覃。”
“原來是王會長,不知王會長前來有何貴乾?”林正客氣的問道。
王覃忙擺擺手說:“沒什麼事,隻是如今天正冷,大人們忙於政事,難免疏忽了身子,會裡的眾人擔心不已,所以特地讓鄙人代表大家過來問安一下。”
林正聽了笑著說:“勞會裡的各位老爺掛念,本官一切都好。”
“如此,鄙人就放心了,回去也能和會裡的眾人交代。”王覃說完,就讓身後的一個下人把手中捧的一個不大的匣子放到桌子上。
林正看著匣子,皺了皺眉,說:“王會長這是?”
“大人不必推辭,這是今年新下來的燕窩,會裡眾人擔心各位大人因公事虧著身子,特地給各位大人補身子的。”王覃說著,把匣子打開一半,裡麵果然露出幾個燕窩。
林正本來以為匣子裡的是金銀,剛要拒絕,可誰曾想到居然是補品,不由有些猶豫,對方既然說是來探望他,帶些補品也算合情合理,雖然這補品有些貴重,可要不收也難免給人不近人情的感覺。
不過林正還是說道:“這是不是有些太貴重了?”
王覃聽了笑道:“這哪裡算貴重,不過是些燕窩,大人要是吃著好,派人給我說一聲,我給大人淘換一批來。”
林正忙拒絕道:“本官身子向來不錯,很少吃這些。”
王覃聽了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林正頭一次收禮,還有些拿不準,就問道:“王會長是隻來看了我,還是也去看了另外那些大人。”
“各位大人為國操勞,會裡自然都記掛著。”王覃含糊的說。
林正聽了心裡有數,看來是大家都收了,既然這樣,那他不收就顯得不合群了,這才說道:“那就有勞會裡記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