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冬天, 雪下的非常早, 才剛初冬, 鵝毛般的大雪就從天上飄飄蕩蕩的落下來。
就在京城的人們詫異金陵居然也有大雪,還來的如此早, 覺得是瑞雪兆豐年的好兆頭時,一個消息的傳來, 直接把整個京城,震的天翻地覆。
聖上病危!
怎麼可能,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 可等看到禦林軍開始接手城防,朝中的重臣被匆匆的叫進宮裡卻沒再出來,哪怕眾人再遲鈍,也知道, 這天要變了。
偏殿
一眾大臣或站或坐或倚的聚在火盆旁, 焦急的等著殿內的消息。
到今兒,陛下已經昏迷了整整五日,太醫們也都束手無策,回天乏力,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無奈, 隻能請太醫院院判出手, 讓陛下最後清醒一會, 和眾人留幾句話。
過了一會, 聖上身邊的貼身大太監匆匆走進來,說:“陛下醒了, 請各位大人進去。”
眾人忙紛紛起身,跟著大太監進去。
進了內殿,一股濃鬱的藥味頓時撲麵而來,眾人卻顧不得,直接跪下請安。
“起吧!”
眾人這才起身,看向龍榻上的周孟。
周孟斜倚在榻上,麵色有些潮紅,神誌倒是清醒,一看就是用了狼虎藥的回光返照,眾人不由心中一緊,看向禮部尚書。
鄧祿知道此乃新舊更替的關鍵時刻,也沒再像往日一樣磨蹭,而是直接帶著兩個學士出列,躬身問道:“陛下,您可有什麼要吩咐的?”
他身後的兩個學士也走到一旁坐好,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筆,打算把聖上的話一字不漏的記下來。
周孟看著下麵站的滿滿當當的朝臣,喘了一口氣說:“太子可堪大統,還望爾等儘力輔之。”
眾人立刻跪下,說:“臣等謹尊聖意。”
等眾人起身後,鄧祿接著問:“陛下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周孟微微搖頭,說:“朕征戰數載,沒有戰死沙場,僥幸得了天下,如今還能安穩的在榻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如今天下初定,等朕去了,朕的身後事一切從簡吧!”
說到這,周孟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恍惚,深知自己時候不多了,周孟對鄧祿擺擺手,說:“就這些吧,你們退下吧,朕和皇後還有太子最後再說會話。”
鄧祿心中一澀,突然跪下給周孟磕了頭,說:“陛下保重。”
說完,帶著兩個學士出去了。
文尚書也默默磕了個頭,走了。
林正也走上前,磕了個頭,有些哽咽的說:“陛下,舅舅,保重。”
周孟看著林正,突然吃力的說了一句:“好好待慧兒那丫頭。”
“是,”林正默默點頭,又磕了一個頭,才下去。
………
元天順五年冬,帝崩,太子於靈前繼位,次年,改年號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