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阿維娃看著米芒,這個人似乎沒怎麼變,看起來光明聖潔,但骨子裡是冷的。
就沒見她在乎過什麼,老是安安靜靜的,好像跟這個世界沒什麼關係。說實話,這點挺討厭的。
阿維娃嗓子有些啞:“你變了,變得可愛多了。”
紅衣女郎容貌嬌豔,風情萬種,“我都有點喜歡你了。”
米芒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擁有著安撫人心的魔力:“一直有人喜歡我的。”
“……”阿維娃輕輕笑了聲,然後彆過頭,“路易威登隻是學校,同學也就是同學。碧姬,彆心軟。”
她有顆七竅玲瓏的心,“哪怕是對小孩子。”
碧姬對小孩有種特彆的寬容,可以說是太仁慈了。
米芒知道阿維娃說的什麼,她笑意淡了些:“總不能殺了。”
“可以。”阿維娃加重了語氣,“沒什麼區彆,可以的。”
小孩啊,不過十歲出頭。
米芒也不知道自己這同情心是哪來的,她有些浮躁:“等等。”
阿維娃點到為止,轉身去了隔壁。
米芒的臉還有些痛,約摸過了十分鐘:“改不了吧。”
尊老愛幼,傳統美德。
她唇角勾出一絲笑,帶著嘲弄。
人都穿越了,還記掛著這些有的沒的。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歡不歡迎馬克思主義。
凱撒在被關禁閉,四周一片漆黑,連精神力都被隔絕了。小黑屋不是這麼好待的,一般人三天就得崩潰,他要待夠三個月。
人類魔法師大多也都受不了。
但這對凱撒來說沒什麼,睡一覺就過去了。
然而凱撒睡不著。
他不大懂:“她很喜歡那個人?”
為什麼可以毫不猶豫的替他擋,明明那麼沒心沒肺的人。
凱撒有著漫長的生命,他現在還是頭幼龍。
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通,凱撒放棄了,他團成小一團兒,在這裡他也不敢化作龍型,就委委屈屈的抱著膝蓋準備打個盹兒。
沒有母龍庇佑的幼龍幾乎沒有活下來的,想要一頭龍的人太多了,龍鱗、龍血、龍心都價值不菲。
它從孵出來到現在還沒好好睡過覺,被追殺的時候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讓它原
地起跳。
凱撒沉沉的睡了過去,說來也是可笑,被關禁閉的這三個月,倒是他睡得最舒服的時候了。
龍自打孵出來就懂得很多,傳承讓它們生而早慧。
這不是單純的饋贈,也是種懲罰。
龍是沒有童年的,特彆是黑龍,它從一出生就帶著掠奪毀滅和無休止的**。
不知道滿足的話,又哪來的快樂呢。
小時候傻傻的得到一顆糖就能樂半天,等長大了,再甜的糖也沒那個時候的味道了。
糖是沒變,隻是吃糖的人嘗不出來了甜,那種簡單快樂的滿足。
龍……從出生到死亡都嘗那顆糖。
禁閉的時間到了。
陸斯恩去接的凱撒,他依然是冰美人那張臉,笑起來卻有些陰沉。
凱撒的動作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他一向討厭節外生枝,要是被發現了,他們倆就得變成屍體了:“不要胡鬨了,凱撒。”
凱撒瞟一眼陸斯恩:“我是報複。”
陸斯恩質問道:“為什麼收手?”
“不舍得啊。”凱撒歪了下頭,“你不喜歡她麼?我從第一眼就好喜歡她的,她很好看,我不想毀了她的臉。”
陸斯恩提醒道:“我們的目的你沒忘吧?”
凱撒翹了下唇:“你在怕什麼。”不等陸斯恩回答,他表情又冷下來,“我可是黑龍。”
“黑龍。”陸斯恩重複了一遍,覺得搞笑,“好吧,黑龍。記得我們的約定,一定要記住她讓你那麼痛過。黑龍不知道什麼是原諒對吧。”
年老的黑龍例外。
凱撒嗯了聲,在半路上跟陸斯恩分開了,他本來想回去的,但又覺得心煩意亂。
凱撒垂了下睫毛,放開了精神力,說要報複,總得徹底一點吧。
米芒養傷養了月餘,她是好了,裴吉的情緒還不穩定。
他經常來看米芒,也不說話,就是走著坐著站著的時候會突然掉眼淚,校醫老師也說出來個所以然,還是建議裴吉靜養,最好能跟米芒隔開一段時間。
察覺到精神力波動的時候米芒在補作業,她剛停下筆,窗戶上就多了個小男孩,黑發黑眼,拽得跟二百五一樣。
連動都不動,凱撒又暴躁起來,他想磨爪子,但他現在是人類形態,隻有一雙白嫩的手:“還記
得我嗎?”
米芒繼續補作業:“記得。”
“看著我。”凱撒討厭米芒,更討厭無視他的米芒,“你長了眼睛吧。”
“我已經夠煩你了。”
米芒不知道這小孩哪來這麼大怨氣,“彆逼我動手。”
“動手?”凱撒又想起來她冷酷到不近人情樣子了,“你要怎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