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婉儀剛進牡丹院,就遇到杜鵬輝出來。
她忙規矩地站到一邊,喚了一聲:“父親!”
杜鵬輝轉頭看了她一眼,抬腳就走。
他剛走了兩步,又回頭說了一句:“芙兒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就不要再責問她了!而且以咱們伯府的門第,是很難選上公主伴讀的。”
婉儀仰起頭,直視杜鵬輝的眼睛,想看清:一個人偏心,到底能到何種程度?
可是杜鵬輝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等婉儀進到屋子裡麵後,就見到袁氏正在逗弄著,才半歲大的女兒。
而麵對婉儀捧上來的家規,袁氏連看也沒看一眼,就讓人收下去了。
“哇,八妹笑得好甜!八妹又懂事了不少,二姐都喜歡死你了!”婉儀大力地拍著馬屁。
袁氏一聽更高興了:“那是,我的嫻兒當然是最美的。”
逗弄了一會兒八姑娘,婉儀突然收起笑容,歎息一聲:“八妹,你知不知道?你好幸福啊,跟杜芙隔了那麼多歲。
要不然,即使像我一樣有母親護著。可是祖母偏心,你肯定還是要在,杜芙這個庶女的名下討生活的。
因為呀,杜芙有祖母護著,都有些連母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袁氏一聽就收起了笑容,忍住心裡的翻江倒海,衝著女兒道:“嫻兒乖,母親不會讓她一個庶女,爬到你頭上來的。”
有丫鬟湊過來,在袁氏耳邊低語了幾句。
袁氏猛地變了臉色,將孩子朝她乳娘懷裡一放,就衝了出去。
原來,杜芙落了水後又被打了一頓,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而且晚上,又發起了高燒。
杜晚宣再次跪在老夫人麵前,直到額頭都磕出了血。
這才哭訴起來:“祖母,孫兒沒用!孫兒連生母和胞妹都保護不了!孫兒枉為男人!
孫兒已經無臉見人了!求祖母收回孫兒嫡子的身份,讓孫兒還當庶子吧?”
“這是怎麼說?”老夫人見人扶不起杜晚宣,隻好安慰他:“宣哥兒放心,祖母這就派人,去把付姨娘接回來!”
等袁氏得到消息的時候,付姨娘已經在回伯府的路上了。
一進鬆鶴堂,袁氏連禮也不行了,直接就開問:“老夫人,為了嫻姐兒,我要與伯爺和離!”
老夫人正在與婆子說話,見袁氏氣衝衝地衝進來,本就有氣的她,聽了袁氏的話後反而冷靜下來:
“袁氏!你這又鬨的是什麼?”
袁氏冷冷道:“老夫人,您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大房主母,放在眼裡?”
“我怎麼沒把你放在眼裡?你把芙兒打得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說了什麼嗎?”
想起此事,老夫人就心疼得隻掉眼淚:趁著自己昏迷,他們這些人竟然敢屈打成招啊!
袁氏懶得跟她廢話:“既然兒媳在伯府,連自己的庶女姨娘都做不了主,那還當什麼伯爺夫人?求老夫人讓伯爺給我一封和離書,算了!”
當下,雖然有和離這一說,但真正做到的沒幾個。
在這個夫為婦綱的綱常下,隻有休書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