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兩雙鞋子很漂亮,我很喜歡!”婉儀把它們抱在懷裡,麵上流露出恰到好處地歡喜。
溫氏見此也笑了,笑著笑著,眼睛裡又漸漸有了水霧:
“儀姐兒,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開口。”
“嗯!”婉儀重重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小女兒態,衝著溫氏
笑得燦爛:“我知道了。娘,您也要多保重身體。要是不開心,就儘管來找我。我這鋪子雖然不景氣,可養個把閒人還是能行的。”
她說著,還挑釁似地看了史梧量一眼。
史梧量抬頭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起身看向溫氏:“都來半天了,我看咱也該走了。”
溫氏見史梧量起身,也隻好跟著起了身,眼裡的不舍一閃而過。
到了大堂裡,史梧量見鄭掌櫃正跟夥計在那裡,對著單子。
他故意大聲地跟婉儀說話:“婉儀,你史叔叔我要走了。外麵風涼,你就彆送出門了。”
說著還挑釁似地看了鄭掌櫃一眼。
就聽鄭掌櫃指著單子衝著夥計,生氣地嚷起來:“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讓它混進來了?這也配?”
跟他對單子的夥計,目不斜視地回:“掌櫃的,它再不是個東西,可是人家白送來,咱也不好當著他的麵扔出去,是吧?”
一旁的史梧量不乾了,跑過去質問他們:“喂!你們指桑罵槐地罵誰呢?”
鄭掌櫃好似這才看到他似的,嘿嘿笑了一聲:“喲,這不是史老板嗎?跟我們東家嘮嗑完了?對了,你說我指桑罵槐地罵你,這我無話可說。要怪就隻能怪史老板,正好趁著我跟夥計,對采買單子的時候出來了。”
夥計在一旁陪著笑臉解釋:“史老板,這真是天大的誤會!我們掌櫃的可是要靠我們東家吃飯呢,哪敢罵東家的客人,更加不會拐著彎地罵了。”
“就是呀!”婉儀勾起唇角看向史梧量:“我們鄭掌櫃脾氣不好,跟夥計們對賬的時候,一生氣就喜歡罵人。您彆介意,多見幾次,就會習慣的。”
見婉儀如此說,又想著聽婉儀說,這鄭掌櫃背後有靠山,來頭還不小。
是以,這種人脾氣都很大的。
史梧量雖然生氣,卻不敢跟他計較,隻是裝作大度地笑了笑:“原來是誤會呀,說開了就好,說開了就好。”
待婉儀送走史梧量和溫氏回返來。
鄭掌櫃過來,語重心長地勸誡她:“姑娘,有些話老夫知道不能說,可是即使姑娘生氣,老夫還是得說。
姑娘,雖然您親近出母,是世俗所不能容的,可是血緣親情在那裡,卻是最難斷的。我也不說姑娘的做法是對還是錯。隻想讓姑娘聽我一句勸,姑娘生母便罷了,那是個老實的。隻是那史老板,賊眉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姑娘以後還是離他遠著點兒吧!”
自從來了這間鋪子後,婉儀就發現這鄭掌櫃,確實是個當掌櫃的料。
他平時話不多,不吃酒也不貪嘴,也從不隨意跟人起衝突,逞口舌之能的。
要不是聽秦明朗說了他的“黑曆史”,婉儀就要懷疑他,為何情願屈才於此的目的了。
畢竟,一個犯過命案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有膽子聘請過來的。
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有改過自新的勇氣,多數犯過事的人,出來後受儘白眼後,索性破罐子破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