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雖然著急,可是還是維持住了她大氣端莊的樣子,沉著冷靜地協同沈府執掌中饋的藍夫人,一起處理宴席上的事情。
所幸,因為這幾天有客人來,為了以防萬一,除了府裡專用大夫外,沈老將軍還請了一個太醫在府裡坐鎮。
很快,那姓劉的太醫就趕了過來。
一過來,他就直奔太子而去。
他先給太子診脈、催吐。
因為不知太子中的是何種毒,他不敢胡亂用藥。
沈茹蘭的父親,現任錦衣衛副都統的沈承忠,也中了毒。
可是比起太子來,他情況明顯要輕得多。
隻因他是主人,不敢飲太多酒,就怕一時疏忽,出了什麼紕漏。
誰知怕什麼,就來什麼。
他讓府裡的大夫,第一個給自己催吐後,不顧身體的虛弱,硬撐著和夫人一起,命人宴席上的徹查碗碟酒菜。又命人去太醫院裡搬救兵,排查府裡的嫌疑人等。
廳中的屏風雖然還沒有撤,可是任誰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壓抑。
謝昭林在男席一桌,不知為什麼,隻有輕微中毒跡象。
他很擔心婉儀,怕她驚慌害怕。可是他們這邊監管得嚴,除了中毒深的外,其他人是不能離席走動的。
是以他雖然擔心婉儀,可是卻毫無辦法,隻有豎起耳朵,儘量聽著這邊的動靜。
相比那邊,這邊的管束沒有那麼嚴。
隻要不出屋,不大聲喧嘩,怎麼走動都行。
沈茹蘭怕婉儀受到驚嚇,便把小公主交給她乳母照顧。
自己過來安慰婉儀:“沒事的杜二,我們一家都是清白的,相信父親很快就會揪出那個凶手的。”
她雖然笑著,可婉儀看出她是擠出來的笑臉。
她把她寒鐵般的手握在手裡溫暖著,反過來安慰她:“我相信沈家人的人品,你也彆擔心,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嗯。”沈茹蘭的眼圈終於紅了。
她忙抽出手,快速地擦了擦眼睛,隨即扭過頭到她祖母身邊去了。
趁著混亂,婉儀進到了空間裡。
隨即到男席的太子一席上,拿了些酒菜,讓方神醫幫忙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方神醫一一驗視過,隨即指著酒杯道:“這裡麵添加了浮生草,浮生草本沒什麼毒性,可它與酒添加到一起,就是毒了。是以中毒者會覺得腹部絞痛,頭暈腦脹的。”
浮生草是長在死潭裡的一種,如同水草般的草,一般很難尋得到它的蹤跡。
“那為什麼太子的情況,比他們要嚴重得多?”
大多數人都還能硬熬著,卻隻有太子一人,已經陷入到了昏迷裡。
方神醫猜測:“太子今天一定是用了血燕窩,那玩意兒也跟浮生草犯衝。再加上太子養尊處優慣了的,今天又一定就屬他飲用得多。這種毒就是要了他命也不稀奇。”
婉儀往空間外看去,就聽人正在說,太子剛剛吐了幾大口血,吐完就又暈過去了。
婉儀忙出了空間。由於她是閒雜人等,到不了近前。
她就跟在沈茹蘭旁邊,往那正檢驗著餐桌上物品的沈大夫身邊湊。
她隨手撈過一個酒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隨即就大喊:“我知道是什麼被下毒了?就是酒!這酒裡被人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