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婉儀,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嚴厲地問她:“是不是你故意下毒讓太子中毒的?”
婉儀搖頭:“皇上,太子殿下金尊玉貴,就是借臣女十個腦袋,也不敢毒害太子啊!還請皇上明察!”
“這需要明察嗎?一定是你看朕奪了你的嫡女之位,你心裡不服,借此蓄意報複太子罷了!”皇帝說到最後,就帶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婉儀掌不住,當場就笑出聲來。
胡太醫忙咳嗽了一聲,擦了擦額頭的汗。
婉儀這才收了笑,一本正經衝著皇帝回道:“皇上,一個伯府嫡女庶女的名分,對臣女毫無吸引力。臣女占著嫡女的位置,造福不了伯府,皇上您奪就奪了吧!至於說報複太子?臣女跟太子殿下無冤無仇,而且太子殿下寬厚仁慈、孝忠兩全,是大周未來的好儲君。臣女作為大周子民,高興感激天恩浩蕩還來不及,哪會存害人之心?”
見婉儀說得真誠,皇帝半信半疑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此事皇上可以明察。”婉儀的目光坦坦蕩蕩。
“對了,這裡是將軍府,守衛森嚴,你是如何混進來的?”
“回皇上,臣女當初還是伯府嫡女的時候,曾跟著其她姑娘來過沈將軍府,沈三姑娘待人極是和藹可親。這次,聽說將軍府裡請了名角德仁班來唱戲,臣女還從未聽過德仁班的戲曲,這才央沈三姑娘帶臣女混進來了。”
皇帝聞言就忿忿:“這將軍府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什麼閒雜人等都能混進來!要不然朕的太子也不會中毒!”
雖然他潛意識裡,是相信將軍府裡清白的,但這不妨礙他降罪與府裡的一乾人等。
胡太醫在一旁道:“皇上,這浮生草隻有經過特殊處理,才能發揮它的毒性。把它放到酒裡,量不大的話,不但很難查不出來,而且也沒有什麼症狀的。”
婉儀也道:“將軍府裡已經擺了三天的酒席,前兩天的酒都無事,偏偏今天的酒才出事,說明隻有這批酒有問題。而且太子殿下今天親自來,將軍府一定會對府裡酒菜之類的,慎之又慎。肯定不會讓人去酒裡投毒的。”
一旁太子妃上前回道:“父皇,今天宴席上的酒,有兩壇是太子殿下帶來的。”
這兩壇珍藏十年的桃花釀,是前不久皇帝賞給太子的。
太子見姑祖母過壽,便將那幾壇桃花釀帶來了。
皇帝聽到這裡疑惑起來:“這麼說,是朕賞給太子的酒有問題?或者太子送給將軍府,幾壇有毒的酒?”
沒人應皇帝的腔,俱都沉默地站在那裡。
說實話,皇帝要真想害太子,不會如此。
太子想嫁禍將軍府,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如今唯一清楚的,就是問題出在那幾壇酒上。
畢竟沈府裡的人再怎麼謹慎,也不會去懷疑,皇帝禦賜給太子的酒,會有什麼問題。
“不管怎麼樣,將軍府是難脫乾係!”皇帝很是氣憤。
他眼光掃過婉儀,沉聲撂下話來:“太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也逃脫不了嫌疑!”
胡太醫跪下,請求皇帝:“皇上,老臣看這杜姑娘還有兩下子,不如,就讓這位姑娘一齊幫忙醫治太子殿下吧?”
畢竟,太子不同於常人。而且剛剛麵對太子的時候,他也難於找穴下針,或者說是不敢下針;而麵前這個小姑娘,落針不但乾淨利落,而且看著還手法撚熟,不像是隻看過幾本雜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