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老頭暴怒,拿煙的手都氣得有些顫,“我告訴你,尾款還沒結呢!信不信我可以投訴你們,這筆錢你們一分都拿不著。”
“識相的話你好我好大家好,晚會還可以介紹幾個老板給你們認識,過年也可以請你們來。”
把煙灰抖在長椅飯桌上,老頭眼神陰霾,沉聲道:“我的目標又不是你,逞什麼英雄,也許人家樂意你管得著?”
方景笑了,這老頭是電視劇看多了吧,真當歡瑞世界紙糊的?上百億大公司,每年幾百萬養著一批律師是乾嘛的?
如果劉維和他履行合約後這邊不給錢,一個小小食品公司經理,歡瑞世界也能把他告到破產。
“吃飯免了,至於不給錢,你可以試試。”方景起身離開。
回到二樓,劉維剛好唱完一首歌,皺眉道:“沒事吧?”
看了同桌幾人一眼,方景沒壓低聲音,“能有什麼事,下次遇到這種人直接大嘴巴子抽他,抽完再報警。”
幾個部門經理尷尬,燦燦一笑,接二連三灰溜溜離開。
老頭沒回來,一時間這桌隻剩他們倆,沒了領導,員工膽子也大了,好些個跑過來要合照,有的則是要簽名,方景沒拒絕,全都滿足他們。
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半幾人才出來,原本接送的車不見蹤影,大路上空蕩蕩的。
“我打電話問一下。”小安從包裡拿出手機。
劉維抬手阻止,“算了,自己打車回去吧。”
郊區不比鬨市,出租車沒這麼多,幾人走了一段路沒攔到車,各種小廠倒是看見不少。
“要不坐公交車先去市裡,再打車回酒店。”
看到一個站牌,方景提議坐公交車,劉維腳凍得通紅,再等下去不是辦法。
“也隻能這樣了。”洪芳點頭,從錢包裡拿出零錢。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最後一班車沒多久就到,車上有十幾個四五十歲大叔大媽和年輕人,外麵穿棉衣裡麵穿紅領藍色工裝,應該是剛下班。
疲憊的眼神與粗糙的手掌和他們這群光鮮亮麗的人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見幾人上車,一個大媽忐忑起身準備往後麵走,方景一把拉住她,“阿姨你坐,這還有位置。”
把唯一一個座位給劉維,方景則是靠在杆上,洪芳站他旁邊。
“師傅等等!”
司機正準備關車門,一道消瘦身影迅速跑來。
“哐當!”
兩塊錢硬幣投進箱子,楊超月氣喘籲籲,抬頭正好看見方景幾人,麵色一喜,“唉!你們怎麼在這?”
劉維對她沒印象,一臉茫然,方景笑道,“你沒住宿舍嗎?”
“我們隻包吃,不包住,我在外麵租房子。”
“一個人啊?”
“不是,還有一個我認識的大姐。”
“方景,你倆認識啊?”劉維抬頭問。
“她叫楊超月,剛剛台上跳舞的,我還給頒發手機。”
楊超月話不少,話匣子一開就說個沒完,一路上方景倒是不無聊,靜靜聽她講打工生活。
“我們一個月三千塊,組長心黑得很,為了產量天天逼著加班。”
“有個大姐做得慢被罵哭,好幾個人都受不了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