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點頭，“不錯，凡有所相皆是虛妄，人一瞬間有一萬八千念，我說他它是雪就是雪，說是陽光雨露就是陽光雨露。”
“你隻要能堅持本心，你就是你，換千百個名字，換千百段人生也是一樣。”
方景又有點迷茫了，“我的本心是什麼？”
“哈哈，這就得你自己去尋了，我怎麼知道。”掃把抗肩上，曉月往回走，“降服心猿意馬，方能明心見性，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你不掃地了？”方景大喊。
“掃什麼？月光明媚，我要去睡覺。”
……
“小師傅，我沒錢可以進去嗎？”售票窗口，方景按照曉月說的去做。
“快冷死了，把你外套給我就放你進去。”小沙彌有些無聊，故意打趣，方景這一身行頭哪裡像是窮人？
“可是都開始飄雪花了，我在雪中，你在屋裡，你比我暖和，明顯不需要啊！”
“嘿嘿！”小沙彌從裡麵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把掃把，笑眯眯道：“現在需要了，施主不幫幫我？”
方景……
這和曉月說的不一樣啊，哪有這麼淳樸，幾十塊確實沒要，改要他一千八的外套。
看著穿單衣的小沙彌，方景笑道，“咱倆都在雪中，我不冷是因為有衣服，你要是冷就去找衣服，找我乾嘛？”
“行，你可以過去了。”小沙彌做出一個請得手勢，“不過我不找衣服，我找電爐。”
“多謝。”
路過售票窗口，方景果然看見一個紅彤彤電爐燒著，桌上有台電腦，玩的像是英雄聯盟。
靈隱寺很大，方景不知道劉維在哪一間殿，隻能一路看過去，燒香的人不少，有求送子觀音的，有求藥師佛的，一直到千佛殿才找到她，正一個個看佛像。
“大姐，你這香燒得夠久，不怕我在外麵凍死？”
“啊！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嗎？”
“再不來就要餓死了，我一分錢都沒有，看完沒？咱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吧。”
“等等，還有幾個就看完了。”
雙手合十，方景學著廟中和尚的語氣，“施主，大道於心間，何苦求其形。”
“噗，哈哈哈！”劉維大笑，“行，吃飯就吃飯，怕了你。”
半個小時後，找了一家飯館，剛上菜方景就大吃特吃，他實在餓得不行，早上就沒有吃東西。
逛了幾個小時的西湖一點力氣都沒有，路上的木椅被雨雪打濕根本不能坐，一路上就沒有休息過。
“慢點，餓死鬼投胎啊你。”
和方景比起來劉維就斯文多了，一葉青菜都是細嚼慢咽。
“咦！這經書你哪兒弄來的？楞嚴！”看著方景手裡拿著的淡黃書籍，劉維之前還以為是傳單小本。
“一個小師傅免費送的，開悟的楞嚴，據說效果不錯。”
“真的假的？”
劉維拿起來翻了兩頁，一股墨香襲鼻，清秀的字跡全是毛筆寫的，一筆一劃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