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像是著了魔一樣,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他是一個卑劣的偷窺者,他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混蛋。他是世上最卑鄙的人。他潛入了他本不該涉足的世界。
俞躍腳下生了根,他呆呆地立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他著魔似的注視著鏡中的陸厭青,而陸厭青的聲音從他身後環繞而來。
拉鏈滑動的聲音,衣料摩擦的聲音,喘息的聲音,以及……
“哥……”少年的喉嚨在震顫,那些字句含在唇齒之間,帶著些許脆弱,“幫……幫我。”
一瞬間,俞躍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可那道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聽錯。
簡單的幾個字,宛如一道魔咒,讓原本釘在原地的俞躍重新恢複了行動的能力。他震驚地轉過頭:“青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雖然陸厭青渾身幾近濕透,但他的衣衫依舊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唯有牛仔褲的拉鏈滑了下來,露出了……
“我知道……”陸厭青雙眼失神,仿佛已經失去了焦距,他的話格外含糊,卻又如此清晰,“哥……我一個人不行……幫幫我……”
俞躍腦海中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就這樣繃斷了。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過去、也不記得自己具體做了什麼。
他隻記得,他蹲在陸厭青身前,然後伸出手,慢慢地、堅定地、溫柔地,攬住少年的後頸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
“沒關係,沒關係的。”俞躍側過頭,在他耳邊低喃,像是在勸慰懷中的男孩,更像是在勸慰自己,“青兒,我是你哥,哥幫你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
沒關係,沒關係的。
他們是一同經曆過很多事情的好兄弟。
beta少年的手,與另一隻手交疊在一起。手心滾燙,但更燙的是衝向心臟的血液。
隱忍的喘息,黏膩的□□,額角低落的汗水。
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重,俞躍每一次呼吸間,濃鬱的茶香便沁入他的肺腑,融入他的血液,又嵌進他的靈魂深處。
他頭一次知道,原來茶的味道也能這麼有侵略性。
它如有實質,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無孔不入,從陸厭青的腺體散發,又與俞躍的身體合為一體。
當空氣中的信息素味道達到巔峰時,伴隨著懷中少年的一聲悶哼,有什麼滾燙的濁白液體,灑滿了俞躍的手心。
在發泄結束後,陸厭青枕在俞躍的肩頭,意識慢慢遠離身體。他緩緩合上眼睛,額頭的高溫尚未褪去。
俞躍望著鏡中互相依偎的兩人,再看看自己手心的濁液,一種不真實的荒誕感油然而生。
他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麼。
俞躍心底閃過一絲卑鄙的想法――
――他褻瀆了一朵花的盛放。
……
當工作人員終於找到被困的兩位客人時,距離他們被困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了。
安全主管不停地鞠躬道歉,承諾會全額退還他們今日的門票費用,俞躍擺了擺手,不願多說。
俞躍:“退款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們趕快叫一輛救護車,我弟弟他……他剛成年,突然就……”
他欲言又止,但空氣中彌漫的信息素味道任誰都聞得到。
救護車很快就到,陸厭青在深度沉睡中被送進了醫院。
醫院每個月都要處理很多起突然發q的緊急情況,在接到電話之時已經準備好抑製劑,陸厭青到醫院後便轉送進負壓病房,同病房的還有和他情況一樣的病人。
負責值班的醫生翻開手邊的病例,筆尖一頓:“……開什麼玩笑,性彆這一欄怎麼寫的是oga?他明明是alha,還是影響力最高的那一級,幸虧我複查了一遍,要不然真把他送進oga病房,會出大事的!”
護士說:“是送他來的朋友替他填寫的基本情況,那個人是beta,分不清a和o也正常。”
醫生:“他朋友現在在外麵?”
“沒有。”護士搖搖頭,“他交了住院費就匆匆走了……神色很恍惚,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在醫院工作久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情況都能遇見。醫生劃掉陸厭青病曆上的“oga”,在旁邊寫上了另外五個字母――alha。
alha的易感期不是什麼大問題,輸完營養液、打完抑製劑,很快就能出院。等到這位病人的朋友來接他時,想必就會知道病人的真實性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