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每周日是雷打不動的組會時間,俞躍和師姐說儘好話,又許諾請她吃飯,終於讓她同意替自己向導師彙報。
鄧朔不知從哪裡得知了這件事,跑來陰陽怪氣:“呦嗬,不過一個新生演講比賽,你居然連導師的組會都敢推,這麼大的人了,連孰輕孰重都分不清。”
俞躍瞟他一眼,懶散地說:“對,我這人就是分不清輕重,不像師兄您,您最分得清輕重。您輕到發篇aer影響因子不到1,您重到論文查重兩位數。”
“……俞躍!我鯊了你!!!!!!!”
俞躍沒給鄧朔鯊人的機會,轉身就溜了。
經濟學院的教學樓距離演講比賽舉辦的小禮堂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跑過去來不及了,俞躍打算坐學校的小擺渡車。
他們樓下正好有個站,他趕快跑去站台等著,一邊等車一邊掏出手機給陸厭青發消息。
魚躍:我和老師請好假了,正在等擺渡車,不會錯過你的比賽的!
消息發出去,沒有得到陸厭青的回音,俞躍估計他現在正在後台做賽前準備。
(許沫凡:如果欣賞你們的愛情結晶也算做賽前準備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他身旁忽然靠近兩道高壯的人影,俞躍沒有抬頭,還以為哪個同學一起在站台等車。
他往旁邊避了避,然而那兩道人影卻“得寸進尺”,繼續往他的方向擠。
俞躍忍無可忍,抬頭說:“兄弟們,往邊上讓讓,這麼大的地方非要擠……”
話沒說完,剩下的字句就沒了聲音。
站在他麵前的兩個人,身高遠超一米九,兩隻胳臂比他的腰還要粗,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俞躍臉上的表情漸漸淡去了。
這時的他,臉上再沒有平時可見的嬉笑與散漫,原本親和開朗的氣質以極快的速度從他身上褪去。
他變得嚴肅、冷淡,像是從模具裡誕生的漂亮雕塑,冰冷的毫無活人氣息。
他是那樣的矜貴,又是那樣的……遙遠不可觸及。
他沒有問他們是誰,因為他心中早已有答案。
他不願和那兩個高壯的男人多廢話,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沒想到他們還有後招,兩人一左一右包圍住他,堵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
“請不要讓我們難做。”一個男人微微低下頭,狀似恭敬地開口,“大少爺,老爺要見你。”
“什麼少爺、老爺的,以為拍電視劇呢?”俞躍冷笑道,“還是大青國沒亡,跑這裡來複辟了?”
他想走,沒人攔得住他。畢竟他從小就請老師教過一些拳腳,就算幾年沒用也沒落下。
那兩個保鏢畢竟不敢和他真動手,而且這裡是學校,周末的白天學校裡處處是人,他們擔心動靜鬨的太大,讓其他學生注意到。
俞躍正是抓住他們的這一點心虛,左躲右繞,居然真的繞過了他們的封鎖,把他們甩在了身後。
然而不等他開心太久,一輛車忽然停在了他的麵前。
俞躍頓住。
後車座的車窗降下,一道多年未見、卻熟悉無比的身影出現在後排沙發椅上。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
一個alha。
他並未穿西服,而是一套名貴品牌的休閒服,身旁的座椅上放著高爾夫球帽,看樣子像是在去打高爾夫的路上,隨便繞過來看一看他。
車廂裡縈繞著一股煙草味的信息素,這味道俞躍從小聞到大,小時候不懂事,覺得這代表著成熟與風度,甚至暗自祈禱自己能分化成alha,也繼承男人的信息素味道。
現在嘛……他隻覺得想吐的要命,恨不得把“室內不準吸煙”幾個大字貼在男人額頭。
俞躍不說話。
男人倒是開口了。
隻聽他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俞躍身上廉價的衣褲,他眼神裡滿是蔑視,仿佛在看一隻不聽話四處亂跑的寵物。
“你看你現在穿的是個什麼樣子。家裡的下人都穿得比你像樣。”
俞躍道:“我衣服怎麼了,要褲腿有褲腿,要袖子有袖子。您要是真這麼愛管閒事,不如穿個黃馬甲去十字路口舉小旗兒去,看到那些闖紅燈的就攔下他們,也算發揮餘熱了。”
“虞躍!!”中年男人萬萬沒想到,多年不見俞躍居然變成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他氣急,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現在怎麼變成這麼個混賬樣子!!”
“……”
“還有,見到我了,都不知道叫人嗎?”
俞躍牽起嘴角,嘲諷一笑:“叫人?怎麼叫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渣男被叫‘前男友’,那老死不相往來的渣爸應該怎麼稱呼?”
beta少年停頓了兩秒,自問自答吐出兩個字――“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