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短暫地愣了愣,然後在黑暗中輕輕笑了一聲。
“晚安。”
***
淩晨三點。
柴崎源生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他動作緩慢地掀開被子,靠著極好的夜視力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中途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偏頭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入睡的太宰治,略微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果然,隻要有人待在自己的旁邊,哪怕不是同一張床,他也不可能睡得進去。
柴崎源生仿佛預見了自己明天頂著黑眼圈去接受審訊的情景。
之前真不該因為一時賭氣答應太宰治的要求。
柴崎源生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發現自己還是根本睡不著之後,他摸到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打算去外麵的走廊走一走。
宗像禮司給予了他們相當程度的自由,說不上來是對這裡安保係統的自信,還是對他和太宰治的信任。
現在已經很晚了,巡邏的警衛也還沒到換班的時間,柴崎源生出房間的時候正巧看見其中一個警衛靠著牆上打盹,除此之外,走廊上看不見第二個人。
外麵的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了,月光從窗戶外麵照進來,伴隨著一點涼風,如果換個時間,倒還算是愜意。但現在柴崎源生直接被冷風吹得更清醒了。
“……”他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柴崎源生打算去問問巡邏的警衛有沒有其他的空房間,不然他估計真得熬一個通宵。
“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背後突然出現的聲音,柴崎源生微微一愣。他轉頭看見宗像禮司正端著一杯咖啡站在不遠處,對方的衣服還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套,顯然是根本沒睡。
“這麼久沒見,”宗像禮司的視線淡淡地落在他身上,“你什麼時候有了夢遊的習慣?”
“不是夢遊,”柴崎源生有氣無力地說,“是失眠。說起來,室長你不也是嗎?”
他可不記得宗像禮司有熬夜的習慣,倒是他以前經常和伏見猿比古一起熬夜。
“隻是覺得偶爾熬夜一次也不錯,”宗像禮司頓了頓,然後似乎有些費解地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柴崎源生:“沒什麼,隻是覺得您果然不懂社畜的苦。”
話題在這裡尷尬地暫停。柴崎源生確實和宗像禮司很久沒見了,但顯然和伏見猿比古不一樣,他不覺得自己和前任老板能有什麼可以敘舊的話題。
但在柴崎源生正想找個由頭離開的時候,宗像禮司忽然又開口了。
“既然睡不著,要不要去我那裡坐坐?”
沒等柴崎源生做出反應,幾秒後,宗像禮司又補充道,“正巧,我那裡還有一副拚圖,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柴崎源生:“……”你出差一趟到底帶了幾副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