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同事關心地問道,“你沒睡好?”
“……嗯。”
藤本心說但凡你聽見過柴崎源生和太宰治剛才在聊些什麼你就不可能好得起來。
好在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用再見到那兩個讓人心肌梗塞的家夥了,可喜可賀。
因為太宰治的身份特彆,談話在一個特殊的會客房間進行,牆壁的材質是完全隔音的,房間裡也沒有任何監控設施。不會有紙質記錄或是電子監控錄像,換句話說,除了在房間的那幾個人,沒有其他人會知道在這個房間裡究竟發生了怎樣的對話。
使用這樣的會客房間在各方麵都需要一點底氣。
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是。
宗像禮司采用這樣的房間,顯然不隻是為了昨天晚上mimic那群家夥惹出來的鬨劇。他有彆的目的,就像柴崎源生和太宰治過來,同樣也不是為了配合檢查。
一次貓和老鼠都心照不宣的捉鬼遊戲。
宗像禮司沒讓scepter4的其他任何人留在房間裡,很明顯,他的底氣就是他自己。身為王權者,他有這個自信並不奇怪,太過畏手畏腳反而有失風度。
同時,這也是一種表示——在這個房間裡,他們雙方擁有著絕對平等的話語權。
這是宗像禮司的一貫作風,但柴崎源生忍不住想道,確實是挺平等的,就連精神狀態也沒有誰比誰更好——畢竟現在房間的三個人裡麵沒有一個人昨天晚上好好睡了覺。
明明是挺正式的場合,但一想到自己對麵的那個熬了一整夜就為了拚出限量版的拚圖,自己旁邊的則是半夜發神經病突然搞起了吸血鬼cospy,柴崎源生就很難保持嚴肅冷靜的狀態。
“不如直接進入正題吧,”宗像禮司說道,“畢竟也不能讓你們在我這裡留太久,省得到時候森首領找上門來向我要人。”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太宰治微笑著擺了擺手,“我已經提前跟森先生打了假條,說我和柴崎君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在港口Mafia陷入危機的時刻,太宰君身為乾部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吧?”
“彼此彼此哦,明明是被異能特務科叫來解決麻煩的scepter4室長,現在卻和身為黑手黨乾部的我在這裡談笑風生,這樣似乎也不好吧?”
柴崎源生對這兩人完全不帶半點火氣的爭鋒相對沒什麼特彆的想法,他看了一眼手表,語氣淡淡地提醒道,“如果你們繼續這個話題,我想至少半個小時內我們是不可能進入正題了。”
房間裡安靜了一瞬,柴崎源生繼續聲音平靜地說道,“所以如果你們兩位打算繼續的話麻煩說一聲,我好先暫時補個覺。畢竟你們一個前半夜沒睡,一個後半夜沒睡,可我整個晚上都沒睡。”
太宰治扭頭看向宗像禮司,“還是讓我們來聊正題吧。”
宗像禮司微微頷首,“我正有同感。”
會和他們兩個這樣連客氣都懶得裝,就證明柴崎源生因為一夜沒睡腦子已經不是特彆清醒了。
而對柴崎源生的了解讓太宰治和宗像禮司在這一刻得出了相似的結論。
——最好彆惹腦子不清醒的柴崎源生。
畢竟瘋子向來就是最難控製的,腦子不清醒的柴崎源生倒不是瘋,但某種意義上卻比瘋子還麻煩。誰都不想平白遭殃。
而害柴崎源生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關於這一點,兩人心裡的想法也異常的統一。
——反正不是我,都怪前半夜/後半夜的那個家夥。
“客套話也沒有多說的必要,”太宰治指尖漫不經心地搭成三角,“我這次來是希望scepter4幫忙。”
宗像禮司同樣直接,“那麼,幫忙的報酬呢?”
“那就要看宗像先生這次‘請’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麼了,”太宰治說,“我想你總不會是為了和柴崎君敘敘舊才把我們拉來的吧。”
一次mimic對港口Mafia乾部的突襲看起來很嚴重,但真正該擔心的也隻有港口Mafia,以scepter4的立場,最好是坐山觀虎鬥,看他們鬥得兩敗俱傷,這才符合邏輯。
“我要目前橫濱黑市裡所有異能者的資料。”宗像禮司並不遮遮掩掩,直接說道。
太宰治挑了挑眉,“這可真是,scepter4是終於打算對橫濱出手了嗎?”
橫濱因為其混亂的構成,一直算半個三不管地帶,造成這點的主要原因,就是這些屬性複雜的異能者們。
“不能算出手,”宗像禮司淡淡地說,“隻是檔案庫關於橫濱的資料總是一片空白,實在讓人有些煩躁。”
“但是你要求的東西可不好弄,為什麼不找一個更內行的人來乾,說到底我也並不是黑市出身。”
“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比太宰君更內行了,”宗像禮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柴崎在黑市裡的活動痕跡全部消失,我想這應該是太宰君你的手筆吧。”
太宰治聞言手指點了點桌麵,“宗像先生知道的東西比我想象中還要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