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點了點頭,他一如既往地不會吐槽,語氣自然地順著太宰治的話說,“如果柴崎君在的話,一定會說你是個好人的。”
太宰治:“……”
你是個好人什麼的,怎麼聽著這麼像好人卡呢?
“那個啊,織田作。”
“什麼?”
“偶爾不用接我的話也可以。”
特彆是這種話題。
***
柴崎源生和六道骸靠著假證混進會場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磨蹭了一下手指。會場建在地下,通風口離他們的位置有些距離,因此顯得空氣有些悶熱,讓人心生煩躁。
他的目光掃過這裡來來往往的賓客,然後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
拍賣會的會場一共有三層,拍賣品的重要程度依會場層數遞增,而在正式拍賣之前,所有的拍賣品都會放在這裡的臨時倉庫。但混進倉庫偷走東西這個方案是行不通的,黑市本身就是橫濱最混亂的地界,如果隨便來個人就能破掉這裡的安保係統,那這裡的人也彆辦什麼拍賣會了,不如直接做個慈善家全場免費送。
因此唯一的機會,就是在買家拍下商品之後的交接環節。
換句話說,今晚注定有個買家要做冤大頭了。
六道骸:“你不擔心嗎?”
“我來都來了,”柴崎源生說,“現在再來擔心不是太晚了嗎?”
六道骸搖了搖頭,“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買家。有能力拍賣那份試劑的人在整個橫濱都不多,但是你們港口Mafia的高層就占了一半,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撞見自己的現任上司。”
“要是真有這個風險,你就不會來找我了,或者說,你不會讓任何一個港口Mafia的人知道。”
“那可不一定,”六道骸好整以暇,“畢竟你這點倒是讓人意外地覺得安心。”
柴崎源生聞言看了六道骸一眼,“你指的是什麼?”
“立場。”
永遠保持自己的立場不變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不管在哪個地方,柴崎源生都認為自己隻是個組織裡無關緊要的人。換個角度,也可以說任何地方對柴崎源生而言都無關緊要。
沒有比這更飄忽不定也更穩定的立場了。
“但你這種人要是真站在對立麵也會很麻煩,”六道骸說,“而且和你打也沒什麼意思。”
太中規中矩了,而且不到最後關頭彆指望柴崎源生能發揮全力。
柴崎源生覺得這話的重點絕對是在後半句。
“那還真是值得慶幸,現在港口Mafia和彭格列是盟友關係。”
根本就不存在站在對立麵的假設。
“也隻是現在。”六道骸慢條斯理地重複道,語氣略微帶嘲,“你什麼時候天真到居然會覺得黑手黨之間會有永遠的盟友關係了?以後隻要一有利益衝突,撕毀合約直接打起來也不稀奇,黑手黨就是這種既貪婪又不知滿足的生物。”
這確實是六道骸會有的想法,但問題是——
柴崎源生:“你把自己也罵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