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控製不住呀。”雲梨抬頭,倒抽一口氣,“嘶,你在流血!”
“哪裡?”衛臨一摸口鼻,一手血,愣了會,他淡聲道:“它的吼聲能傷神識,”眸子轉了轉,狐疑看向雲梨,“你為什麼沒事?”
“你很希望我有事?”
衛臨沒理她,從懷裡摸出方手帕,擦了擦口鼻處的血漬,又擦了擦手,才慢條斯理地將錦帕折好收起來,自言自語:“難道是我之前神識受傷沒好透徹?”
雲梨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清潔血跡,她結結巴巴地問:“師師師兄,你沒被嚇傻吧?”
衛臨斜睨了她一眼,“躲遠點。”
“你一個人打?”雖然她瘋狂想逃跑,但是讓師兄一個人麵對妖獸,她良心著實過不去。
衛臨挑眉,“你要一起?”
“這,”雲梨語塞,她害怕呀,腿不受控製的,抖得跟個篩子一樣,站都站不穩。
目光瞥見妖熊張開血盆大口,腥臭的涎水沿著黑色的毛發流了一地,兩隻粗壯的前肢微彎,一用力朝他們撲過來了。
雲梨飛快道:“我後方火球支援你!”
一邊說著一邊光速後退,躲到一棵樹後,將青果往懷裡一塞,開始掐訣。
衛臨閃身一避,妖熊咬空,上下牙床狠狠地撞在一起,力道太大,撞得它自己都有點腦震蕩,甩甩頭,布滿鋼針的長舌就朝衛臨卷去,衛臨轉身堪堪躲過,手中長角一轉,狠狠紮在黑熊身上,奈何黑熊皮糙肉厚,那一紮效果甚微,隻是劃了個淺淺的口子。
妖熊的長舌甩到了樹上,碗口粗的樹乾瞬間半邊都沒了,妖熊抖了抖舌頭,若無其事地轉頭繼續撲向衛臨,眼看衛臨被困在了樹和黑熊中間,避無可避,雲梨趕緊控製著火球砸向黑熊。
火球落在了衛臨剛才劃開的傷口上,一陣滋滋聲後,肉香四溢,林風徐徐,風助火勢,火苗瞬間蔓延到妖熊全身毛發,妖熊頓時痛得嗷嗷直叫喚,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等它熄滅了身上的火,再站起來時,本就漆黑的身軀更是黑成了焦炭,泥土、血跡、燒灰混雜在一起,全身還彌漫著燒焦蛋白質的味兒,整一個淒慘了得。
妖熊轉身怒視著她,雲梨咽了咽口水,一點點後退,她也沒料到一個火球威力這麼猛,“我、我就扔了個火球而已,你要不要這麼記仇。”
眼見黑熊後腿一瞪,朝她撲了過來,她撒丫子往旁邊跑,邊跑邊喊:“師兄,救命啊!”
受了雲梨的啟發,衛臨風行術配合火球術,一顆接一顆的火球準確無誤地砸在黑熊身上,希望能將仇恨引過來。
奈何黑熊太軸,一心追著雲梨,壓根不顧身後的衛臨,雲梨一邊放聲尖叫,一邊借著錯落的樹木躲開妖熊的攻擊。
右後邊傳來一陣腥風,雲梨冷汗涔涔,身體快於大腦,腳下橫移三尺,一條腥臭的長舌從她耳際甩過,四濺的涎水甩了她一臉。
雲梨驚魂未定,差點毀容了,顧不得臉上的臭水,她轉身閃到旁邊的樹後,而後又蹭蹭拉開距離,這才扶著一棵樹,氣喘如牛,“我,我跑不,動了,”
“將靈力注於雙腿。”衛臨追得也很累,沒想到一向膽小嬌氣的她動若瘋兔,單憑體力竟然撐到現在才力竭。
雲梨這才如夢初醒,雖然她已經是個修士了,思維卻沒轉過來,遇事還是如凡人一樣,偶爾使用個靈力,也用得刻板得很。
有了靈力加持,躲起來頓時輕鬆許多,雲梨一邊躲一邊抱怨,“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衛臨攤手,“誰能想到你這麼能跑。”
雲梨心裡那個氣呀,合著她累得半死,落在衛臨眼裡就一趣子,當下就沒好氣了:“能不跑快點嗎,慢一丟丟我就毀容啦,我就殘疾啦!”
衛臨憋笑,“要不你再溜它一會兒?”
雲梨瞪他,“趕緊想法子,剛才的火球就像給它撓癢癢一樣,沒有傷筋動骨,等它緩過來我們就完蛋了。”
衛臨深吸一口氣,以手中長角為劍,催動全部靈力灌注其中,揮劍上前,劍光乍起,銀芒如驚雷般劃破天際,前方追趕雲梨的妖熊一滯,黑得發亮的背部忽然出現一摸殷紅,黑色的皮毛慢慢向兩邊滑落,露出一個三尺寬的血槽。
透過血肉,依稀可見森森白骨,痛感襲來,黑熊隨即發出聲聲驚天慘叫,丟下雲梨,轉身狠狠朝衛臨撞去。
剛才那一劍傾注了衛臨全部的靈力,麵對妖熊的反撲,靈力涓滴不剩的他隻能勉強橫著長角格擋。
雲梨被那怒吼嚇得小心肝一顫,掐訣差點被打斷,她咬牙繼續完成火球術,餘光瞥見黑熊一個猛撲,巨大的熊掌拍在長角上,一路向前,將衛臨摁在了樹上,張開血盆大口、甩出長舌就要去卷他的臉,衛臨偏過頭險險躲過它的長舌頭。
沒有一絲猶豫,雲梨當即放棄了即將完成的火球術,千鈞一發之際,她本能地解下手腕上係著的絲帶注入靈力,狠狠甩向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