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她正要回屋,就見已經觀察好的衛臨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幾根銀白的木材,她腳下一頓,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雲雪霧鬆。”
“雲雪霧鬆?”雲梨擰眉思索了一陣,驚喜道:“製作靈舟的雲雪霧鬆?!”
她激動壞了,有了雲霧雪鬆,她的小木屋就能隔絕彆人的神識探查,還能自帶結界,再擺個防禦陣法,比之玲瓏屋也不差了!
“你在秘境裡獲得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衛臨神色有一瞬的扭曲,就這麼點好東西了,若不是有這雲雪霧鬆撐門麵,此次絕影峰之行,他幾乎算得上是空手而歸。
旋而雲梨又擔心了,“就這麼幾根,能形成結界,隔絕探查嗎?”
“還活著時它的結界覆蓋了方圓五裡。”
“這麼厲害啊!那沒事了。”
暮色籠罩,銀月東升之時,一座小木屋終於蓋好,小小的,十來平米左右,隻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梳妝台。
不過能睡上軟軟的床,雲梨已經很滿足了。
“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看著眼前有模有樣的小木屋,雲梨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衛臨一點兒沒飄,隻淡淡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今天心情好,就不吐槽了。雲梨歡樂地盯著木屋猛瞧。
看了看天色,衛臨拍了拍手,施了除塵術除去衣衫上的木渣碎屑,道:“時間不早了,再去探探吧。”
昨晚沒有準備,突然發現蠱屍,心緒起伏,耽擱了找人的時間,幸而那些蠱屍都是低級的,這次直接略過它們再往裡找找。
她不舍地將目光從木屋上挪開,應道:“好。”
不料二人剛出內穀,就發現一股驚人的氣息在禁地附近徘徊,沒有絲毫停留,兩人默契地飛速遠離禁地。
餘光瞥見腳下淩亂的草叢,衛臨瞳孔一縮,還有彆人!
他們這一路行的很小心,留下的腳印俱是淺淺的,這樣明顯的印記不像是修士留下的,甚至凡間老道的武者都不會留下這樣明顯的腳印。
“快回去。”
越往回走,雲梨越是心驚,那淩亂的腳印竟是向他們的住處而去,她忍不住傳音道:“是有人發現了我們,故意將人引過來,還是想要嫁禍我們?”
衛臨目光沉沉,回道:“不是,若是有人發現了,直接告訴管事就好,沒必要弄得這麼複雜。”
禁地事關重大,就算隻有一點蛛絲馬跡,閣內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那是有人嫁禍了!”她震驚不已,“最近沒得罪什麼人啊。”
衛臨嘴角一抽,就他所知道的,絕影峰內被反打劫的二人、月二十三包括藍書對她都是欲除之而後快,哪來的自信沒有得罪人!
“是莫憂。”
閃電般進入屋中,擺出打坐的姿勢,她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疑惑,“我什麼得罪她了?”
突然她神色一凜,隨即就放鬆身體,強迫自己閉目進入修煉狀態。
之前禁地的那人來了。
院外,一道白色身影倏然而至,卻沒有進屋,他聽著閣樓上女孩一聲強過一聲的心跳,急促又紊亂,仿佛下一刻那顆小小的心臟就會從她瘦弱的小胸腔裡跳出來。
少女竭力蜷縮著的身體縮在床腳邊,額邊的碎發被冷汗浸濕,如一條條醜陋的蚯蚓盤在她蒼白的額頭上,鼻尖晶瑩的汗珠兒禁不住她的顫抖,滴落下去,在地板上濺開一朵水花,隔這麼遠,他都能聽到她上下牙磕在一起的微響聲。
他唇角牽起一個邪肆的弧度,眼眸裡一片寒涼,輕聲喃喃:“有點意思,不愧是霜降的女兒。”
最後兩個字格外的輕,輕到氣息剛出唇齒就消弭於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