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看完留影石陷入恐懼的眾人被這聲痛呼驚醒,聞聲望過去,隻見那名扶著徐若雅的仆役雙臂上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汩汩鮮血直流。
徐令慧還在想凶手說得‘以其之道’四個字,看見被徐若雅抓出的血槽,她心中倏然一緊,莫不是姑母真的對凶手做過這些?
她一邊想著,一邊示意那仆役去處理傷口,旁邊的另一仆役戰戰兢兢地代替先前那位扶著徐若雅。
扶玉真君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對錦姝真君點點頭:“人齊了,我們進去吧。”
雲梨抬眉,原來剛才扶玉是在等錦姝真君啊,猛然間,她有些明白了,其他幾位真君隻是恰好在此,圍觀而已,因而幾人一直沒有插話,全程由扶玉主導,扶玉與錦姝真君才是調查殘夜閣的負責人。
客棧的掌櫃也很有眼色,當即吩咐小二帶著幾位真君去了樓上包廂,麻溜地備好茶出來。
蘇煦上前扶起徐若雅,溫和道:“溫夫人,我們進去吧。”
“我來吧。”楚南也上前幾步,對另一邊的徐令慧輕聲說道,意思再明顯不過,徐令慧不能進去。
徐令慧沉默著盯著他片刻,默默將徐若雅交到他手上。
已然躲不過去,徐若雅深吸口氣,拂開二人,道:“我自己走。”
圍觀的眾人沉默,方才那種情形,徐若雅分明是認得凶手的,凶手最後寫的那行字,與仆役手臂上深可見骨的抓痕在眾人眼前反反複複回放,心中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旁邊的林妙彤忽而‘哈’了一聲,看向呆在原地的徐令慧,不懷好意地問道:“徐道友,你認識凶手嗎?”
徐令慧臉色很難看,四大派的做法讓她意識到凶手來曆不簡單,否則就是姑母與凶手有仇恨,四大派也不會插手。
她想起在太一宗待的三年,心中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莫非又與殘夜閣有關。
聞言,她冷冷看向林妙彤:“林道友慎言。”
“這有什麼好慎言的,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你姑母與那凶手分明是認識啊。我好奇問一句你,不過分吧?”
從考核失敗的低落中走出的林妙彤,也恢複了思考,當即毫不示弱懟回去。
身為太霄峰掌座弟子,她是知道一些的,這些年,宗門許多精英弟子常年在外,自己嫡係的師兄也外出了,明麵上是曆練,然而一道道飛回宗門的傳音符,無不說明他們其實在暗中執行什麼任務。
另外,莫憂的身份暴露後,她與墨淮的恩恩怨怨也漸漸在私下傳開,這些年墨淮又瘋了一般追尋她的蹤跡。
很多人都隱隱猜出了什麼,隻是沒有點破罷了。
徐令慧冷哼一聲,拂袖離去,圍觀的群眾也深知此事不簡單,不是他們能夠摻和的,紛紛散去。
雲梨幾人也順勢返回屋中,徐若雅心神震蕩,無暇關注周圍,溫家人可不一定,若是有人見過溫雪蘿,認出她就不妙了。
留影石中的情形讓安染很是震撼,她不由想到自己,有一天扶玉的獠牙露出時,自己是否也會像溫雪蓮一般,尊嚴與驕傲被踩住腳下,像畜生一般任人宰割。
而且,自己可能會比她還慘,敵人更加強大,又不會任何鬥法,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眼中的光慢慢聚起,慢慢變得堅定,不行,她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地步!
她深吸口氣,吩咐道:“你們倆留在外間,阿妍,與我去整理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