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無頭緒的找,也不是個辦法,那沉六沒什麼彆的提示麼?”
搜尋了幾家,沒有線索,雲梨假裝不耐煩地試探,“他與靜五同為潛伏在殷家的密探,應該有交集吧,便是不知曉他具體是誰,修為、年紀呢?也不知道嗎?”
鄭瑞歎氣,“他隻與我們做這一樁交易,便是對於那名諜探,他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有這麼個人潛入了,具體是男是女,修為年齡等也是一無所知。”
聞言,雲梨心裡一鬆,嘴上卻嘟嘟囔囔:“哪有這樣做交易的,什麼都不知道,這讓我們怎麼查。”
鄭瑞耐心地給她解釋:“這諜探需要小心的不僅是我們正道人士,對他們自己人更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邪派與我們不一樣,沒有絲毫的同門之誼,相互使絆子是常有的事,若是他人知曉他諜探的身份,保不齊哪天就會坑他一把。他知道的不多才是正常,若是他真對那位諜探一清二楚,我們才要小心,說不得是殘夜閣設的局……”
雲梨眉毛動了動,哪裡隻有邪派要小心自己的同門,正派中心懷鬼胎之人也不少。
不過,沉六不多嘴,對她來說說好事,一個人知道的信息畢竟有限,若是他將自己知道得各種各樣的信息都透露給四派,雙方信息一比對,說不得真能猜到些自己的事。
接下來,他們自然沒有發現靜五是誰,雲梨也不由好奇起來,這位同行躲得挺深的嘛。
五人折返會客廳,回到院中時,發現門口懸著一麵古樸的鏡子,散發著銅色淡光,暗黃色光柱下,一位殷家旁係少年保持著邁步的姿勢,神情呆呆愣愣。
旋即,他麵色恐懼,連連擺手,哭喪著臉:“我真沒欺負十三妹妹啊,她的聚氣丹是十一哥搶的,然後十一哥分了我一顆,真不是我搶的。”
很快他的恐懼便褪去,若無其事走了進去,似乎並不知道剛才的事情。
院門處,一位殷家嫡係子弟喚了下一位進來,那位小姑娘走到銅色淡光下,照舊神色一呆,旋即驚恐:“彆殺我,七姐姐救我......”
雲梨所有所思,這鏡子能製造幻境?
旁邊一位幻影宮弟子帶著點炫耀的意味給他們科普:“這是我們宿溪真君的七幻夢鏡,能窺人心,這隻是其中一層,能引出人內心最害怕之事。”
雲梨撇嘴,一般來講,成為殘夜閣殺手,最害怕之事便是身份泄露,可凡事都有個例外,萬一對方心理素質強大,最害怕的事不是這呢。
一旁的鄭瑞望了眼院外,候著的人已經不多了,是諜探謹慎,故意躲在後麵,還是他們方向錯了,靜五並非殷家子弟?
最後一名殷家子弟經過銅鏡仍沒反應,不久之後,七幻夢鏡撤去,兩位真君帶著眾人離開殷家。
太一宗十二人走後,殷老夫人麵無表情,對身邊一位中年男子道:“去五房說一聲,玲丫頭母子不能死。”
“母親。”中年男子失聲叫道,“留著他們,便是時時刻刻提醒世人,我們殷家有一個殘夜閣諜探的女婿。”
“我還沒老糊塗。”
淡淡的一句話,便堵住了男子的口,他領命去了。
東邊不亮西邊亮,殷家之行沒有收獲,但扶舒真君等人在徐家找到了浩三十九,確實是徐家子弟。
這人倒是個軟骨頭,被發現後,一股腦什麼都交代了,可惜他是發現家裡另一位諜探後,被威脅加入殘夜閣的,從未去過總部,對於其他的事情也是一無所知。
目前這件事僅限於他們四派參與搜尋的人,殷、徐兩家嫡係以及其他各世家門派的家主掌門知曉。
這裡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後,三大門派各自返回宗門。
得知扶玉真君尚未返回宗門,雲梨當即去了太清峰,這麼好的機會正好煉製萬靈丹,可不能錯過。
夕陽的餘暉靜靜照在宛雲宮清黛色屋頂上,折射出一道道明亮的光線,籠罩整個宛雲殿的禁製在陽光下隱約透出些五彩霞光,正對門的一麵還還亮閃閃地浮現出‘煉丹、勿擾’四個大字。
雲梨笑了笑,她們一定是已經開始煉製了,她正準備找個人問問她們進去多久了,禁製忽而抖了抖,她的心也跟著抖了抖,反應這麼大,不會是炸爐了吧!
又是一陣劇烈抖動後,禁製打開,穆妍出現在門口,麵色蒼白如薄紙,渾身汗涔涔的。
“你怎麼樣?”雲梨擔憂,這像是神識使用過度的模樣。
“無妨,靈力透支而已,休息兩天就好了,穆妍擺擺手。
雲梨心中稍安,“剛才是炸爐了?”
穆妍鬱悶地點頭,“回來後我們拿到白月蓮心和其他藥材便開始煉了,一直沒能成功。”
煉丹這麼多年,除了最初的入門階段炸過爐,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如今又重新體驗了一把當初的挫敗感。
雲梨眼神一暗,旋即安慰道:“沒事,我們慢慢試,現在我得去趟天雲城,等我回來了跟你們一起想辦法。”
這次任務失敗,自己剛好在衡越城,怎麼著也得去醉夢樓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