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燦然一笑,“你看,我也可以應敵了!”
說到關鍵處,她息了聲,改為傳音:“現在,我是一名真正的修士,不是被豢養的金絲雀。”
雲梨鼻尖莫名一酸,原來扶玉的豢養對她傷害那麼大,遇上這樣的事情,第一反應竟然是喜悅。
她微偏過頭,眨了眨眼睛,待得眼底朦朧褪去,方看向安染,故作自然地回傳:“是是是,你可是單火靈根的天才,最強攻擊靈根之一,好好修煉,以後太一之光就是你了。”
聞言,安染笑靨如花,斜了她一眼,傳音道:“有你這小變態,太一之光怎麼可能是我。”
“我又不是太一宗的弟子。”
安染笑了笑,低頭去看地上的虎崽,道:“阿妍,快幫它處理下傷口。”
雲梨蹲下身揉了揉玄霜焱虎的腦袋,“我們的小虎崽也長大了呢。”
當年的小虎崽,如今已是六階修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鮮血直流,可以想象,之前的戰鬥多麼慘烈。
安染淺淺笑著,看向玄霜焱虎的神情溫柔似水,“這次我們能製服被蠱化的金丹,阿佑功不可沒。若非它擋在我們前麵,吸引了那發狂金丹的注意力,我們的偷襲也不會那麼順利。”
她們的戰鬥方式,雲梨多多少少能猜出來,兩位煉丹師,硬剛是不可能的,朵朵雖然修為高、戰力強,但她天真懵懂,沒多少戰鬥技巧。
應當是阿佑擋在前麵,牽製住發狂之人,阿妍以纏繞術乾擾協助,表姐、朵朵偷襲。三個遠攻,正麵傷害全靠阿佑扛著,它不過才六階,相當於人修築基後期,而那名變身後的巫蠱人,實力相當於金丹中期。
雲梨放柔聲音,誇讚道:“做的很好。但是以後也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說著,她望向正給阿佑處理傷的穆妍,傳音道:“你再試試能不能聯係上朵朵,中蠱了她跑去虛空做甚?”
穆妍一臉擔憂,回道:“一直在聯係她,還是沒有音訊。”
雲梨心裡像壓著塊巨石,仍不忘安慰:“蠱蟲不是虛空生物,或許進入虛空,為環境所攝,就安靜下來,朵朵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她的嘴是不是開了光,不過幾息,屋內出現熟悉的空間波動,接著便見朵朵冒出個小腦袋,小心翼翼感受了一番,確定體內蠱蟲沒發狂,這才走出虛空,哭唧唧撲向穆妍。
等她發泄一番,雲梨才把她提溜過來,傳音詢問:“你跑去虛空做什麼?”
朵朵委屈巴巴,卻不忘用傳音回答:“你不是說不能讓人發現我是空間屬性得麼?”
她伸出白嫩嫩的指頭,戳著自己的身體,“這個小蟲子亂竄,我也想亂竄,萬一弄出空間波動,你要打我。”
說完,再次撲進穆妍懷裡,抽抽噎噎哭起來。
雲梨黑著個臉,這話說得,好似她經常打她一樣,天地良心,她可一次都沒打過,也就初次見麵劃破了她的衣裳而已。
夜風呼號,吹得窗外樹木嘩嘩作響,議事廳內,氣氛凝滯。
半晌,一聲冷笑打破了沉寂。
“幾乎所有被蠱化之人,均暴動發狂,肯定不是巧合,”雲梨抬眸定定看著兩位族長,“兩位族長覺得呢?”
夜哲彥輕歎:“蠱蟲在一定距離內能傳送消息,應該是我們在西亞山的行蹤被泄露。”
確實有這個可能,但大衍城同樣在蠱蟲傳遞信息的範圍內。
雲梨淡淡道:“當時,我師姐師妹已經製服那位發狂的金丹,他卻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若非如此,她們也不會中蠱。
雲梨咬著牙,這件事情明顯不正常,先不說安排給二人的客房距離木樨園很遠,防禦陣法被金丹修士輕易攻破,也說不過去,難不成那位發狂的金丹還有理智破陣不成。
況且,楚靜姝、徐令慧、許月卿等人的客房都在那一片,防禦陣法也是相同的,沒道理就她們太一宗的兩位煉丹師出了事。
這事,明顯有人衝著她們來,或者說,衝著太一宗而來。
夜哲彥苦笑,“幾位的意思是,大衍城內部出了奸細?”
“夜族長,不是我們胡攪蠻纏,此事明顯是針對我們。特彆是巫蠱人最後的死亡,這是有人故意要讓我太一宗的人中蠱啊。”
說完,雲梨吸了口氣,:“這件事情不著急,慢慢查,總要查個水落石出,現在要緊的是,救出蠱王宿主。”
她看著眾人,“我們打算聯係盟友,親自去清河穀救人。”
她和衛臨商量過了,雖然目前為止,成熟的蠱蟲對宿主身體沒有表現出傷害,但是放著一顆炸彈在身體裡,總是不妥。
況且,那名金丹莫名其妙死亡,焉知不是被更高階蠱蟲控製,還是早早解了得好。
能早一些救出蠱王宿主,解決族人身上的蠱蟲,兩位族長自是求之不得,旋爾也明白,為何太一幾人那般篤定,是大衍城出了奸細。
傷害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知道著急,太一宗的天才弟子們中蠱,他們才會更加積極地想法子解決蠱蟲。
不然,光是扶嶽老匹夫,便要耗上許久。
兩位族長也不禁心中打鼓,說不得還真是兩家人中,有人偏執了。
主意定下後,幾人開始商議進入清河穀的細節問題。
“墨師兄,安師姐她們,就交給你了。奸細的事情,也要儘快查清。”現在的安染就是個行走的監控器,雲梨就是再不放心,也不能帶著她一起前往。
況且,墨淮若在,她便沒理由拋下自家師兄,與旁人進入清河穀。
墨淮雖有擔憂,但他也知雲梨曾是殘夜閣的人,由她前去救宿主,是最合適的。她一走,他必定得留下來保護安染二人,現在的她們,可是關係到萬靈丹,今天的事情絕不能再次發生。
定下主意,雲梨立刻回去找穆妍要了兩顆萬靈丹,她不打算先稟告撫嶽,磨磨唧唧之下,誰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不如先斬後奏,扯著大義的旗子,撫嶽便是再不滿,明麵上也不能說什麼,最多也就不待見她。
但是,她才不稀罕他的待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