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臨斜她一眼,滿眼都是不信,“那有發現麼?”
“那女弟子一直守在門外,應該是真的吧。”
女弟子不過築基修為,周圍又多的是樹葉植物,而她對幻化樹葉早已得心應手,元嬰修士都很難發現,更何況築基修士。
衛臨不再傳音,啟唇對眾人道:“我們要查的,是母蠱,與她瘋不瘋癲沒有關係。”
靈犀隻是偶爾精神失常,並不能排除她的嫌疑。
雲梨擰眉,但是幻影宮遠在北山係,一時半而會兒去不了,就是去到幻影宮,又該如何展開調查呢?
靈犀是宿溪真君的外孫女,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明查不可行;與他們有些交情的餘子遊死在了九黎淵,隻剩幾個點頭之交,也不好貿然套交情,暗查也懸。
“不同人煉製的同種丹藥,你們能分辨出嗎?”衛臨又問。
穆妍柳眉微蹙:“一般而言是能的,但若是刻意模仿,或者丹藥被做了手腳,就不確定了。”
“這我可以!”雲梨舉起手,高聲道。
“你?”安染懷疑,“你靈植都認不全,確定能分辨出不同煉丹師煉製的丹藥?”
雲梨麻利拿出一瓶補靈丹倒出來,利落地分成兩堆,“左邊是你煉的,右是阿妍煉製的。”
安染探過身,細細辨認片刻,確實沒有錯,不由驚訝:“你怎麼分辨出的?”
便是她,也不能那麼快分清哪些是自己煉製的,哪些是阿妍煉的。
“丹火,每位煉丹師的丹火都是不同的,熔在丹藥裡的火氣兒自然不同。”
安染、穆妍:……
煉了這麼久的丹,第一次聽說火氣兒這種東西。
衛臨:“既如此,那便隻需拿到她在幻影宮期間煉製的丹藥,與現在煉製的對比即可。”
“她四年前就來這裡,送出的丹藥應該都被幻影宮分發給門下弟子了吧,還有剩嗎?”夜初辰一臉擔憂。
鄭瑞擺擺手:“無妨,查了十幾年,也不在乎再多幾年,隻要有方向,總是能查出來!”
“還有一點,”墨淮抬眸,定定看著幾人,“她真的會煉丹嗎?”
愣怔片刻,眾人悚然一驚,若是她壓根不會煉丹,他們調查的方向便是錯的!
安染抬了抬下巴,勾唇笑道:“這個好辦,過幾天,我和阿妍去找她切磋煉丹,陪她煉一爐就清楚了。”
翌日清晨,侍女杜蔓終於打開陣法,走進了內院,雲梨精神一震,忙控製著幻葉中的神識掃過去。
內院一片焦黑,屋舍、靈植均被焚儘,靈犀呆愣愣站在院子中央,頭發被燒得隻剩貼著頭皮的一層,耳上明月鐺發出柔和光暈,護住她的頭部。
那身綠裙也發著光,顯然也是自動觸發的防禦法衣,裸露在外的雙手、脖頸就沒那麼幸運,被燎出紅彤彤的水泡,
她垂著頭,像是被抽去了靈魂般毫無生氣,嘴唇翕動間逸出一句句聽得人心口酸澀的低喃,“騙子、騙子……”
雲梨輕歎口氣,默默散去幻葉。
半月後,靈犀真人才恢複,安染穆妍找去時,她已將那日的癲狂完全忘記,高高興興與二人開爐煉丹。uu看書
這個最基本的問題確定,夜初辰便給青陽城的丹堂去信,吩咐他們暗查從幻影宮弟子手中流出的丹藥,與此同時,雲梨幾人也著手查城內的密室暗道。
這日,她拖著一身疲倦獨自回到居住的院落,正準備休息,許月卿來了。
見她滿麵倦色,許月卿咬了咬唇,無比愧疚道:“對不起雲真人,打擾你休息了,我還是不能做到讓綾完成通過樹乾,你能不能再教教我?”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似是極不好意思。
雲梨眉心微蹙,許月卿本法法器也是綾,當初見她的綾使得靈活多變,驚為天人,小心翼翼向她請教。
不涉及綾訣,隻是些經驗感悟,雲梨自不會吝嗇,將自己用木樁煉綾的方法傾囊相授。
奈何,她的白綾與她並非心意相通,她的靈力又不足,練習多年還是進展徐微。
如今她便是不想教,為了不打草驚蛇,也不好貿然拒絕,她揉了揉眉心:“哪裡不明白?”
她開了口,許月卿的緊張肉眼可見消失,她呼出口氣,忙道:“綾麵化刃我已經會了,也能切入木樁,但是整條綾通過,樹乾仍挺立如初怎麼能找不到感覺。”
“這是你對綾控製力不夠,靈力要如水一般在綾內流動起來,讓通過木樁一截化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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