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幻物?造物?(2 / 2)

一路渡仙 離離白草 8495 字 11個月前

她整個人都麻了,她修煉了幾十年的功夫、使用了幾十年的法器,竟然連門都入。

頭禿了一陣,二人就秉著一貫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理念,將之拋諸腦後,修煉的修煉,療傷的療傷。

當然,幻物得抓緊,幻化活物,難度太大了,她決定循序漸進,先幻出完成完整的樹木。

論起來,樹木也是活物,練好幻樹,再練習幻化小蟲子什麼的,總有一天,她能幻出完整的世界!

他們的日子很寧靜,清河穀內卻是愁雲慘淡。

星冶、驚蟄、白露三人拚儘全力,藍意的傷勢依然未得到控製,一直在不斷惡化。

這日,藍意指尖微動,竟緩緩蘇醒,蠟黃枯瘦的臉頰難得有了幾絲血色。

星冶三人的心沉到穀底,藍意生機已經耗儘,他們都很清楚,現在隻是回光返照而已。

“二哥。”

低如蚊呐的聲音從藍意微啟的唇畔溢出,星冶壓下麵上的沉重,道:“醒來就好。”

藍意艱難地扯了扯唇角,“我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短短一句話,她說得斷續而破碎,聲音時高時低,星冶輕聲:“彆胡說,不會有事的,你隻是壽元耗儘而已,二哥已經派人去找坤元增壽丹了。”

“來不及了。”藍意輕輕搖頭,狀態似乎好了不少,聲音也有氣力,不再斷續,“巫詛之術本就為天道不容,七厄八缺、六親緣薄,我藍家靠著替身傀儡術,傳承三代,終究還是斷在了這裡。”

星冶等人沉默,巫詛之術強悍霸道,能以八字體物等微小之物為媒介,謀殺強敵、窺視天機。

然而,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所需代價也極為慘重,巫蠱門傳承萬年,有控蠱的世家,卻從無巫詛世家,所有巫師,均傳承不過兩代。

感慨一句,藍意很快收起感傷,道:“千十有大氣運護體,來曆應該不小。”

對於這一點,星冶幾人早有猜測,如今得到證實,頓時心情沉重。

巫詛之術不懼修為高,所怕的正是那些氣運深厚之人,這些人得天道庇佑,詛咒他們,代價極大。

一個在白露眼皮子底下晃悠,都未被他看出端倪的妖修,血脈定然遠在白露之上,來曆自是小不了。

星冶緩緩吐出口濁氣,“無論她什麼來曆,二哥都會給你報仇。”

藍意笑了,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沒想到,我的一生,一半毀在四大派手中,一半毀在星羅手中,如果那年你在穀內就好了。”

星冶心緒如麻,若是一早拿到卜算結果,當年小比發現千九沒有靈根之時,他們就會看出些許端倪,便不會委婉試探,放任他成長起來。

良久,他道:“都是二哥的錯,當年應該把白露留在穀內保護你的。”

說起這事,星冶也是後悔不已,當時驚蟄閉關,穀內若遇危機,他自會出關;星羅作為藍意道侶,一向對她千依百順,貼身保護,他以為萬無一失。

萬沒想到,他這個蠢弟弟會因為情情愛愛的小事,背叛殘夜閣,私藏卜算結果。

但凡當日他對這個蠢弟弟少一分信任,留下白露,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窗外月華暗淡,天光微曉。

晨風穿堂而過,藍意隻覺渾身唯一的一點熱氣也被帶走,臨死之際,她終是不願帶著疑惑離去。

她抬眸,努力睜大眼睛,看著星冶的眼眸,問道;“二哥,當年你去了哪裡?你明知我在占卜,為何還一走就是三年?”

從蓮心境醒來後,這些話就梗在她的喉頭,半年,他隻需在半年內回來,星羅也不敢私藏結果。

她死死盯著星冶的眼眸,想要從中窺得些答案,然而他的眼睛就像是波瀾不驚的湖水,看似清澈實則不知深淺。

須臾,他眨了下眼睛,似是回了神,目光溫柔,平添幾分暖意,分不清是愧疚還是彆的。

“一些重要的事情,須得我親自去。”

低沉磁性的嗓音,輕淡從容的語氣,這些她從前最為欣賞、為之癡迷的優點,此時卻如一把尖利的刀刃,將她本就衰竭的心臟割得鮮血淋漓。

“比我、”她頓了下,不死心地繼續追問:“比殘夜閣的未來還要重要?”

星冶隻垂眸靜靜看著她,沒有回答。

然而藍意已得到了答案,她眼底的光徹底消散,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從眼角滾落。

屋內陷入了沉默,須臾,星冶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厚葬,以四大派十位元嬰陪葬。”

“是。”白露驚蟄齊齊應聲,抬眸目送他離開。

不過一日,還在南陵城附近搜尋雲梨二人的扶嶽便收到了加急傳訊。殘夜閣閣主及三大絕殺齊齊出手,陣法岌岌可危。

從南陵返回清河穀的元嬰修士遭到他們的截殺,uu看書 傷亡慘重,其中太一宗死4人,天心閣、幻影宮、四季穀各3人,其餘門派世家傷亡過半。

扶嶽等人倒吸一口涼氣,當下留下扶舒、步元兩位真君,帶著一眾金丹築基弟子繼續搜尋雲梨二人蹤跡,其他人即刻返回清河穀。

南陵城內。

“阿妍,我們要回宗門了,快開門。”

安染望著緊閉的內室,有些擔憂,自從那日她說要靜一靜後,就再也未出來。

期間安染也曾試著叫過她,卻始終沒有反應,本以為這次也是,不想,很快禁製就開了。

朵朵旋風一般衝了進去,抽抽噎噎地抱怨:“姐姐,你都不理我。”

微愣片刻,安染也忙進去,隻見穆妍麵容憔悴,聲音喑啞地安慰朵朵,“是姐姐不對,姐姐隻是在想事情。”

說完,又抬起頭,對安染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到底怎麼了?”安染至今未明白,她為何要把自己關在屋內,還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說話間,目光掃過屋內,頓時被桌上的三幅畫吸引,再一掃地麵,紙張扔了一地,均畫的一人。

安染彎腰撿起幾張,又望了眼桌上的三幅畫,錯愕道:“你在推算她小時候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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