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悲劇(1 / 2)

一路渡仙 離離白草 8292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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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認識都難。”

若水真君神色複雜:“她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主動找上門,要求加入殘夜閣的人。”

雲梨四人驚愕,看向許月卿的眼神猶如在看傻子。

“作孽喲!”

若水真君輕歎一句,娓娓道來:“想必你們已經知道她是三河城城主之女了吧。”

“等等!”

雲梨叫住了他,難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她就是真正的許月卿?”

若水點頭。

雲梨更懵了, 脫口而出:“難道城主府上下,不是死於蠱蟲?”

許月卿麵無表情,若水再次歎氣,道:“是。”

雲梨腦子有點打結,殘夜閣滅了三河城城主府滿門,作為城主之女的許月卿,竟然對滅門仇敵忠心耿耿!

還有, 三河城雖比不上天雲南陵等大的城坊, 甚至不如紫光等城, 但好歹也是一中型城坊,殘夜閣選殺手的宗旨,是不碰世家子的,怎麼會同意收下許月卿,還委以重任?

她扭頭問安染穆妍:“許城主隻有一位女兒吧?”

在仙泣穀救出許月卿不久,他們就特地查過,三河城城主許之行隻一位女兒,還是心心念念多年才有的,那叫一個千嬌百寵,不應該存在受虐待,故意報複的可能。

一再被她插話,若水真君沒有不耐,朵朵不乾了,嘟著嘴不滿道:“雲姐姐,你不是說,聽故事的時候彆插話麼, 好好聽真君講。”

雲梨嘴角抽抽, 她還真說過這話,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她道:“真君請講。”

難得見她吃癟,若水真君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道:“她是許之行的獨女,是他與一位爐鼎生的女兒,修士繁衍後代本就艱難,更何況許之行當時已是金丹後期,再有後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不願放棄意外來的血脈,便將爐鼎買回家,生下孩子後,對外宣稱是道侶玲瓏真人所生。

玲瓏真人猶如吞了隻蒼蠅般惡心,奈何她結丹後再無寸進,其家族也多仰仗許之行,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許之行又以女兒相脅,逼迫其那爐鼎不放棄修煉,繼續供他吸食。”

雲梨瞪大眼睛, 抬手捂住嘴巴,好想吐槽,這也太無情了, 好歹是他女兒的生母!

“其實,對於這個意外到來的女兒,許之行非常疼愛,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要星星絕不摘月亮。

許月卿於符之一道上天賦不錯,十三歲時畫出玄級符篆隱匿符,悄悄用上,跟蹤許之行,本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順便測測隱匿符的厲害,卻意外發現許之行與彆的女子交歡,背叛母親。”

一直沉默不語的許月卿呼吸忽而急促起來,憤怒地盯著若水真君,欲阻止他繼續講下去。

若水真君憐憫地看了眼她,繼續道:“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她上前理論,許之行自然不能告訴她真相,一味含糊其辭,這讓她更加憤怒,竟一刀捅進沒有防備的生母心臟,生母當場死亡。

許之行雖然震怒,到底心疼她這個女兒,依舊未告知真相,不想此事被玲瓏真人得知,趁許之行外出,告訴她那女子的真實身份。

她當場奔潰,恨許之行不告訴她真相,恨他的殘暴,恨玲瓏真人的殘忍,更恨她自己的愚蠢。

她想要報複許之行、報複玲瓏真人、想要摧毀那個肮臟的城主府,便主動尋找殘夜閣加入。”

難堪的往事被公布於眾,許月卿猶如憤怒的困獸,死死盯著他們,感受到落在身上的同情目光,她攥緊拳頭。

“彆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指不定心裡怎麼惡毒呢,恨隻恨我天資有限,不能殺儘天下偽君子……”

看著有些癲狂的她,雲梨心念一動,“她的生母,不會是藥爐鼎吧?”

許之行作為城主,想要爐鼎不難,為什麼就不能放過許月卿的生母呢?

若水歎氣,殘夜閣犯下的罪孽何止滅門屠城,倫理悲劇也不少。

殘夜閣炮製的藥爐鼎在一些高階修士中很受歡迎,在醉夢樓的操控下,每一個都被賣出天價,以許之行的財力,也負擔不了多少。

雲梨恍然大悟,藥爐鼎本身就是殘夜閣的貨物,許月卿作為貨物所生,在殘夜閣眼中,她本身就屬於殘夜閣,才會放心將她收入閣內,委以重任。

她看向許月卿,也生憐憫之意,她這個樣子怕是不知道藥爐鼎乃是殘夜閣炮製的。

在場幾人對殘夜閣的了解頗深,幾乎是她一出口,他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當若水真君默認後,幾人的目光頓時微妙起來。

麵對這樣的目光,許月卿有些慌亂,不自覺開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雲梨幾人還未想清楚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專心聽完故事的朵朵眨了眨眼睛,開始了自己的一連串發問。

“明明是她不對,殺了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恨其他人?藥爐鼎是不好的東西,殘夜閣強迫她母親成為藥爐鼎,還滅了三河城,她怎麼能去殘夜閣做殺手呢?”

說著,她仰頭望著若水真君,一副笨學生求答疑的模樣:“真君,我還是沒明白,她為什麼要對殘夜閣忠心耿耿。”

“你說什麼?”許月卿猛地一震,朝朵朵撲過去。

朵朵反應很是迅速,刷地避開,躲到雲梨身後,雲梨則下意識抬手,一層靈力結界攔在許月卿身前。

許月卿雙手拍在結界上,臉色慘白如紙,猩紅地雙目在雲梨幾人身上來回移動,淒聲質問:“她什麼意思?她什麼意思?”

雲梨抿了抿唇,道:“知道醉夢樓嗎,每一年殘夜閣都會往各大城坊的醉夢樓送去藥爐鼎。”

許月卿腦中轟得一聲,一片空白,耳際也是一陣嗡鳴,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她貼著結界滑坐在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一瞬間,許月卿隻覺又回到了那一日,素來冷漠優雅的‘母親’高座上首,眼底閃動著殘忍的光,一字一句猶如利箭,萬箭穿心。

絲絲縷縷的寒氣透過地板、穿透衣物,滲入體內,凍得她直哆嗦。

這一生,所求不過母親的疼愛,每個人都能得到的東西,為什麼對她就這麼難呢?

她討好名義上的母親,隻得到她的冷漠報複,為給親母報仇,她不惜加入殘夜閣,到頭來,她這一生的悲劇都是殘夜閣造成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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