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報應的當然不會是楚若存,而是已經瘋魔的蔣峭母親趙麗珠。
儘管她趙麗珠是青橘公司老板蔣育安的嫂子,蔣育安還是讓保安把她架到他的辦公室。
蔣育安之前臉上被他撓出來的傷口剛剛結痂脫落,再看到他嫂子,心情極度糟糕。
頭發淩亂的趙麗珠看到蔣育安立即甩開保安的手衝上去:“蔣育安!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楚若存是來找方明的,方明的辦公室跟蔣育安的辦公室同一層,他搭乘另一部電梯上樓,和趙麗珠同一時間抵達。
蔣育安示意保安把趙麗珠帶到他的辦公室裡,另外打電話叫大哥蔣育平把她帶走。
保安在辦公室裡盯著趙麗珠,彆再讓出來亂說話。
蔣峭是他的侄子,人沒了他也傷心難過,可是他嫂子依舊不依不撓,他也是煩心。
“要不是峭峭進了你的破公司,他就不會死,蔣育安,都是你害死我兒子,還有你養的那些小白臉,是你們聯手害死他的!你該死!你們都該死!你們都應該給我兒子陪葬!”
蔣育安忍不住回道:“嫂子,當初是你求著我讓小峭進公司當練習生的,我本來就不同意!”
失去兒子的趙麗珠壓根兒聽不進去:“反正你都是殺人凶手,你們都去死!去死!”
儘管蔣育安的辦公室關上了門,但尖銳的女性聲音還是從裡麵傳了出來。
方明把楚若存帶到他的辦公室。
“你沒事吧?她有沒有打到你。”
“沒有。”
方明在他臉上打量了一遍,確實沒事,要是破相了,明天的錄製可就去不了了。
不一會兒,何俊也到了他的辦公室。
蔣峭的事情自然是對方明有影響,但工作還是得做,沒理由天天圍著一件事情轉。
他給楚若存和何俊講明天上節目的注意事項。
結束後,楚若存和何俊一前一後從他辦公室裡出來,兩人很不巧遇又遇到了趙麗珠,不過這次她卻被一個中年輕男人扶著,這應該就是蔣峭的父親蔣育平,或許是罵累了,趙麗珠低聲哭泣。
趙麗珠看到楚若存和何俊時,又想撲過去撓人,不過她還是被蔣育平給按住了。
可蔣育平止住了她的動作卻沒法堵住她的嘴:“害我兒子的人都會不得好死!我兒化成鬼都會來找你們!我知道,你們就是嫉妒他家境好,嫉妒他長得帥,嫉妒他的天賦,你們這些天天跪舔他的窮鬼,鄉巴佬!我明天找記者曝光你們的私生活,讓你們那些粉絲看看,她們喜歡的低等人是有多肮臟,有多醜陋,有多下賤!”
何俊被她罵得臉色發白,誰不知道在公司裡就他天天跟在蔣峭身後,蔣峭指東他不敢往西,說是關係好,其實是有抱大腿的嫌疑,而且他家境確實也不是很好。
“阿姨……”
“你不配叫我阿姨,你們這些肮臟的下等人!”
何俊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趙麗珠越罵越難聽,還沒有人能夠製止她。
公司的人紛紛躲著這對夫妻,誰都不想無緣無故被人罵,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指責,而且還有可能會被道德綁架。
何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成為練習生之後,確實一直和蔣峭一起玩,可是什麼下等人他是不認的,他又沒有做過對不起蔣峭的事,可是麵對蔣峭的媽媽,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對方此刻並不理智,甚至刻薄到極致。
直到蔣育平夫妻進了電梯後,表橘的辦公區域才得到了安寧,何俊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楚若存倒不怎麼在意趙麗珠的罵罵咧咧,因為她正在承受著寵溺兒子帶來的後果,無須同情,也無須理會。
他們準備乘坐另一部電梯下樓,電梯走出來兩人,是百花分局刑警隊的張隊和小李。
小李性格活潑一點,跟楚若存打招呼:“真巧。”
楚若存禮貌道:“你們好。”
張棟梁點了點頭,問他們:“你們蔣總的辦公室在哪裡?”
楚若存給他們指了路。
張棟梁說:“謝謝。”
在張棟梁和小李抬步時,楚若存忽然叫住了張棟梁:“張隊長,如果用科學手段實在找不出原因,您可以從一個人過往著手,相信您會有所獲的。”
“謝謝你的提醒,這是我們的警方的事,不勞你費心。”張棟梁實在是對這個滿口神神叨叨的年輕人沒有好感。
在張棟梁眼裡,楚若存其實就是個為了紅可以隨便給自己立人設的年輕人,論年齡張棟梁比他大十歲以上,論人生經曆,楚若存吃過的米還沒他吃過的鹽多,張棟梁壓根不屑與他多說。
楚若存見他並不相信自己,也不再多說,徑自進了電梯,他還要回去準備明天上節目的事情,這幾日除了打坐之外,還了解了現如今社會的發展程度。
何俊緩過來後,覺得楚若存應該需要安慰:“你跟一個警官說那種話,不把你當神棍捉了就不錯了,下次不要再說了。”
為了讓練習生們在公司訓練期間不遲到早退,公司給他們安排了宿舍,何俊一直跟蔣峭同住一間公寓,他對蔣峭的死也是心有餘悸,這幾天都不敢回公司宿舍住。
楚若存說:“沒關係。”
何俊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聽著這一聲不帶任何嘲諷的話,他感到相當羞愧,憋了一會兒,他小聲說道:“對不起啊,楚若存,我以前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諒我。”
楚若存抬起黑眸,說道:“原諒不了,如果你是真心向我道歉的話,念足七七四十九天往生咒吧。”
何俊不是很懂:“給蔣峭念?”
楚若存搖頭:“不是,是給我。”
他這幾日大概是找到了原身死亡的原因,怕是因為想早日出道賺錢過度訓練導致心臟驟停,也就是現在網友們提得最多的猝死。
電梯裡的門開了,楚若存走了出去,何俊慢了幾拍才跟上去,為什麼要給一個活人念往生咒?
何俊鬨不明白原因,心想楚若存果然是神神叨叨的,但他確實心懷愧疚,可也沒到天天念咒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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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棟梁和小李今日來青橘公司見蔣育安主要是向他了解與蔣峭生前在公司的情況,但他們沒有什麼大的收獲。
蔣峭進公司後就一直由方明帶著,方明已經將蔣峭作為練習生的情況說的差不多了,蔣峭此人性格霸道,脾氣暴躁,因為是老板的侄子,無論老師還是練習生都儘量不招惹他。
可彆人不招惹蔣峭,但不代表蔣峭不會去招惹其他人,時常被他欺負的人中除了楚若存之外,還有兩個已經解約的練習生,這兩個練習生受不了蔣峭的欺負,直接跟公司解約走人,他們家境也不差,公司考慮到他們隻是練習生,也就爽快的答應了,主要是以後鬨起來,對蔣峭的發展不好。
張棟梁向蔣育安要了這兩名練習生的名字和資料就離開了青橘公司。
前往調查的路上,小李跟張隊聊天。
“張隊,我覺得楚若存說從一個人的過往著手,還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