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存沒動,任由封祈握著他的手。
高學晟想說兩句,但正好手機響了,到走廊外麵接電話去了。
封祈的手有著獨特涼意,和人體的正常體溫不同,極陰體質,易招邪祟,若無封家護著,這身體就是個邪祟公用大堂,誰都能占用。
不過,封祈的身體和彆的不同,他本來就是被禁錮在裡麵的陰邪之物。
封家人生出來的可不是普通嬰兒,封家人被下禁咒之人給騙了。
“我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
“幾百年來,封家都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而你一出現禁咒幫我解了,我被釋放出來。沒這麼簡單吧,小道士。”
白一晨聽得目瞪口呆,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層,在楚若存和封祈之間來回看,楚若存輕笑出聲。
“你多慮了,我隻是恰好看過與禁咒相關的書籍而已。”
封祈聽出他話語裡的敷衍:“那你的書籍是從何而來。”
楚若存說:“青月宗。”
封祈再次拋出一個問題:“我這個禁咒古老,認識這些字的人不多,想解開他必須懂得一套針法,青月宗的藏書閣確實有這個禁咒的解法,可是早在三百年前,青月宗的藏書閣裡的孤本被一場大火毀之一旦,請問,你是從何得知禁咒的解法。你能給我解咒,我自然願意,但你好像什麼也不圖,不可能吧。”
楚若存平靜地告訴他:“我自然是有所圖。”
封祈就是想逼楚若存說出他的目的,但楚若存表現平淡,沒有半點惱羞成怒的樣子,封祈有點點失望,他想看這張平靜的臉上有不一樣的表情。
封祈有點興趣缺缺了:“哦?是什麼。”
楚若存說:“鬼窟,一個養鬼蠱的地方。”
封祈又來了點興致:“你想要鬼窟。”
之前,楊問心聽到楚若存的這個回答時是覺得他想毀掉鬼窟,為玄學界做貢獻,而封祈卻道出了與她不一樣的回應。
楚若存反手將封祈的手按在床上,搭在他的脈博上,輕聲道:“為什麼這麼覺得。”
“我不信一個在鬼窟裡待過的人會想人替玄學界做貢獻。”封祈緊盯著楚若存,不想錯過他臉上的表情。
儘管他一直被封在身體內,但是結合了現有的記憶後,不難推導出楚若存的遭遇和他的想法。
封祈和楊問心都是善心,一心為玄學界好,隻會往好處想。
“你這麼說好像也沒錯。”楚若存收回了自己手,“鬼窟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我治好你之後,你得和一起去鬼窟。”
“如何我不去呢?”
“你會去的,因為你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想起自己到底是誰,我說的對不對?你還缺一魂一魄。”
“就算我還缺一魂一魄,但也不可能在鬼窟。”封祈肯定道。
“為什麼不可能?”楚若存反問他。
“因為鬼窟太弱,防不住我。”封祈自信笑道,“小道士,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還是很感謝你放我出來。”
“應該的,不客氣。”他鬆開了封祈的手腕,但封祈卻把他的手抓了回來,“麻煩放開我的手。”
封祈:“我還沒問完呢,彆急著走。”
楚若存:“我不急,你問。”
封祈:“你要我去鬼窟,是想跟我合作,對吧?”
楚若存:“當然不是,是你必須和我去。”
高學晟回來了,一眼就看到斜躺在床上的封祈正抓著楚若存的手。
看來真的要好好跟他談一談了,要是被媒體曝光,那他以後的事業就會受很大的影響。
“你們在外麵的時候,最好注意一下,被記者拍到就有理說不清了。”高學晟試探性說道,“還是你倆想公開?”
“好像公開也不是不可以。”封祈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小,不是,若存,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和邪祟出鏡。”楚若存將一張符紙貼在他的手臂上,封祈手臂一麻。
封祈的手臂變得毫無知覺,楚若存將符紙拿開後,他隻覺得符紙被貼過的位置像是有螞蟻在啃噬,對他來說大概是手麻後慢慢恢複正常的那種針刺感。
“我是邪祟?你不是跟我爸我媽說,如果沒封住我,我會是玄學界的天才天師嗎?”
“邪祟對付邪祟,可以說是同類相殘,當然也可以變成‘天師’。”楚若存頭一回說出自己的想法。
封祈看到楚若存比之前看到的更真實,越來越有探究對方的欲望。
白一晨覺得驚悚起來,他一直以為楚若存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天師,原來所圖甚大,而封祈其實不單純的隻是一個擁有極限體質的普通人,他以往活不過三十歲,是因為被禁錮在體內的靈魂太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