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驀地想起,他用來殺喪屍的東西,也就是這玩意,曾經架在她脖子上吧。
月光照得刀反出寒光,她心裡生出一股冷意。
她離的這麼近都沒發現他手心有武器,若是他有心殺人,這麼一把小刀就足夠了。
她定盯,果然在他掌心多處發現同樣的薄繭,她現在覺得,這些繭子應該是常年練習武器造成的。
管理嚴格,給人編號,訓練武器,什麼組織這麼神秘。
溫靜想的出神,就聽對麵的少年語氣平靜:“看夠了嗎?”
她有點尷尬地收回視線,拿著手中不成型的兔子來回把玩,一時無話。
七哥靠著牆,看著她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空氣頓時靜默。月光下,少男少女,一蹲一坐,相距不過一米。
一種詭異地曖昧感在空氣中流竄。
溫靜清了下嗓子,沒話找話地說:“原來你喜歡雕刻。”
“談不上喜歡。手裡有現成的工具,材料隨處可得,離開時就直接扔掉,方便。”
“扔了?”溫靜看看手中隱約成型的兔子,看得出主人沒少刻東西,寥寥幾下,已經出來兔子的模樣。
“那多可惜啊。你要是不喜歡,刻好了就留給我吧。等你們離開,我也有個伴。”
七哥抬頭:“你確定我們會走?”
溫靜詫異:“你們不走嗎?”
“走。”他笑笑,“等他傷養好就走。”
溫靜本想問問他們要不要也等懷凱的隊伍來,想想作罷,這三個人不像能服管的,到時再和懷凱的人起衝突怎麼辦。
再說,她也不是真的認識懷凱,隻她一個,或許可以混進對方的隊伍,要是一下四個人,人家難免戒備。
她把兔子遞還回去,站起身:“那我回去了。”
“嗯。”少年接過兔子,低頭繼續。
溫靜往樓梯上走,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坐在原地,與夜色融為一體,寂靜無聲,隱蔽能力一流。
經過監控室時,門忽然從裡麵被人打開,一四九兩眼放光地看著溫靜。
溫靜:?
一四九:“你和我七哥聊什麼呢?”
溫靜:“你怎麼知道?”
一四九:“我在監控上看到了啊。”
溫靜:“……沒聊什麼。”
一四九:“不可能吧。”
溫靜無語,換了話題問他:“你們那天晚上是怎麼躲過攝像頭的?”
一四九還想八卦,對這個問題沒什麼興趣,快速說:“這和攝像頭高度,方位,鏡頭大小都有關係,還有紅外線設備可以乾擾攝像頭成像,一天兩天說不清楚。”
行吧,說不清楚,那就彆說了。溫靜笑了下,徑直回了房間。
一四九被晾在那,百爪撓心,又不敢去問七哥,心裡想著,等明天羅拾醒了去問問他。
第二日一早,溫靜醒來時,恍惚了會兒才想起自己是在哪。
她看了眼抵著門口的椅子,絲毫沒動,覺得自己是不是小心過頭了,人家真要動手,這麼一把椅子能頂事?
她坐起身,用手順了順頭發,自從這三人到這後,她就沒洗過澡,覺得頭發都發粘了。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像是怕被人發現似的,溫靜用手指勾開一個小縫。
有兩個人正站在操場鐵門裡邊。門外的街上,循著聲音張牙舞爪圍過來一群喪屍,從鐵門外向他二人伸臂。
那兩人動作不著急不著慌,還在說著話。
溫靜看得仔細,認出那是一四九和羅拾。
羅拾不時地從手指打出一小團火苗,對著喪屍甩過去,運氣好燒掉對方幾根毛。
溫靜忍不住想笑,這是不是按著她說的方法去多使用異能好提升能力?
笑著笑著,她突然想到,看他二人還得玩一會兒,她應該抓緊時間洗個澡。
說做就做,溫靜麻利地下床,先跑去廁所看了一眼,果然,昨晚用過熱水的人並沒有及時斷電的好習慣,熱水器的紅燈還亮著。
她把門鎖好,動作迅速地洗了一個十分簡單的澡。
換上乾淨的衣服,將一頭長發包進毛巾裡,回到宿舍時,先從窗口望了一眼,那兩人還在和喪屍玩耍。
頭發濕噠噠的,溫靜包著毛巾擦了好一會兒,才用梳子將頭發梳通。
她把房間收拾了下,然後坐在床邊發呆。七哥說的沒錯,人在屋裡呆久了,就會越來越習慣。
她是不是也應該出去跑跑步什麼的,正想著,肚子發出饑餓地抗議聲。
溫靜彎腰打算掏食物,想了想,又收回手,起身打開門,往監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