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想到前不久溫言和羅拾打架的事,怕他倆也較上勁,忙拉著溫言離開,口中對冉七說:“我先走了。”
“什麼事啊?”溫靜心裡有點忐忑。溫言從來沒有這麼正式地和她說話,彆是要聊些舊事什麼的,那她可陪不了。
溫言表情繃著,抿唇許久沒說話。
他越不說話,溫靜越忐忑,難道自己露陷了,讓他發現了?
她抓了抓手裡的包,溫言餘光注意到,說:“我幫你拿。”
溫靜閃了下,笑道:“很輕的。哥,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溫言看著她那張與自己九分相似的臉,腦中是小時候趴在床上給妹妹講故事,她騎坐在自己後背不老實的樣子。
溫言眼框發酸,問:“你會離開我嗎?”
突如其來的煽情,讓溫靜蒙了兩秒,隨後彎唇笑答:“怎麼可能,你是我哥啊。”
她這回答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其實並沒有給他肯定答複。
溫言自嘲地笑笑,隨後斂容,抬手抓住她上臂,直視她雙眼,說:“你發誓,永遠不會離開我。”
彆逗了,這種誓她才不要發。
溫靜不動聲色暗中活動胳膊,想掙開他的鉗製,麵上依然笑著:“什麼年代了,發誓這種話,也能信啊。”
“我信。”溫言的手越攥越緊。
溫靜心裡也冒了火,她用力甩動胳膊,笑容收起來:“你抓疼我了。”
再不鬆手,她就喊非禮,誰怕誰。
溫言將她拉近,咬著牙關,像是在強忍什麼情緒:“我妹妹,她……”
就在這時,一隻手斜刺過來,從下往上,挑向溫言正抓著溫靜的那隻手,陽光一閃,小刀反出晃眼的光。
溫言鬆開手,不得不向後退了兩步。
冉七跨步站到溫靜身前,姿態閒適,瞅著溫言,一字一句發出警告:“她不願意。”
“不關你的事。”溫言還要再伸手。
冉七直直一拳打出去:“我想管,就關我的事。”
溫言手中立刻聚起一個火球,這是他多日來打喪屍養成的習慣。
但冉七這一拳並沒有落到溫言身上,而是被人半路截住。
鐘玉軒遠遠看到時,就覺得情況不妙。他本來是想勸架的,但剛好聽到冉七的話,再看溫靜躲在他身後的樣子,心下就起了較量之意。
他雖然沒有溫言那麼強的控製欲,但冉七幾人住進營地,溫靜明顯與他們走得更近。在猜出三人來曆後,鐘玉軒有了一種“自家小妹被小混混騙了”的感覺。
他用手掌擋住冉七的拳頭,帶了絲笑,說:“溫言是異能者,對你不公平,我來試試?”
看到鐘玉軒來,溫靜剛覺得“還好,有人來管了”,結果人家扭臉下了個戰書,頓覺無語。
她從冉七身後閃出,往鐘玉軒旁邊走了幾步,小聲提醒:“鐘隊,禁止內鬥。”
您老自己定的規矩哎。
鐘玉軒:“等下我去跑二十公裡。”
……難怪上回就不痛不癢地罰了個二十公裡,原來是為自己留得後路。
他伸手,攔在溫靜身前,將她往後推了兩米,推到溫言身邊,自己則往前一步。
他的目光從冉七手中小刀上滑過,加了一句:“切磋切磋,點到為止,怎麼樣?舊島的……七號?”
冉七被點破身份,麵上依然平靜,並且暗中將小刀收回。
“我不會點到為止,也不跟人切磋。舊島的人,不做白工。”
他這麼坦然承認來曆,倒出乎鐘玉軒意料。舊島在公海上,是個灰色三不管地帶,再加上他們出產的人形武器,在小圈子裡算是個惹人避諱的話題。
此時四周圍上來些看熱鬨的人,鐘玉軒不好多問,便想先打發了他,再回頭勸溫言。
冉七卻先他一步開口,他看向溫靜,聲音清晰地叫了聲:“隊長。”
周圍的人,包括溫靜都是微愣——冉七進入營地,還是第一次這麼有禮貌。
溫靜見他看著自己,微挑眉,隨後猶豫著伸手衝自己指了指。
冉七忍不住笑了,點點頭:“我和你說點事。”
這是剛剛溫言的原話,現在冉七反過來也對溫靜說一遍。就是因為這句話,她才甩下冉七跟著溫言離開,有了現在這一出。
所以,他這是要讓她再選一次跟誰走唄?
溫靜頭大,第一次發現,冉七這人麵上平靜,骨子裡似乎一點虧也不肯吃的。
她看了看麵色鐵青的溫言以及明顯有話要說的鐘玉軒,覺得還是離他們遠點比較好,便對鐘玉軒說:“隊員找我有事,那……我先走了?”
她壓低聲音,又解釋了一句:“我會狠狠批評他的,以後不能這樣,要遵守規矩,禁止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