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立刻回道:“好!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全力支持,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她右手曲起握著拳,抿唇眯眼,一臉“我全都懂”地對冉七鼓了鼓勁。
冉七有點方,回憶這兩天自己的表現,覺得沒什麼不對勁的,就納悶地問:“你不是讓我小心,彆和他作對嗎?還讓我多聽羅拾的。”
“你現在不是叫祁燃嘛,此一時彼一時。”
冉七:……還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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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每個周三晚上一樣,秦彌勒先陪著秦川在研究所裡聽最近幾項實驗的彙報。
研究員彙報時緊張得不行,生怕秦川又因為何小霞異能沒有進展而發飆。但他驚訝地發現,今天的秦川聽了後完全不受影響。
“這兩天先讓她休息休息吧。”秦先生甚至還好心地減少了何小霞的實驗。
他囑咐秦彌勒:“你給她安排一下,放鬆幾天。”
秦彌勒應聲,便留下與研究員一道去看何小霞。
那研究員還是不相信自己這麼容易就過關了,小心地問秦彌勒:“秦先生今天好像心情不錯?”
秦彌勒笑笑沒回,在這些非異能者麵前他還是要保持幾分神秘感的。
隻有他知道,秦川是因為得了新的治愈異能者所以才會如此通情達理。
等秦彌勒從研究所出來,已是淩晨。想著回房間後還要偷偷練習異能,他就覺得心塞,跟著事業心太強的老大真是辛苦。
乾脆做一條鹹魚算了,能活幾天是幾天,他苦笑著想。
他的房間是雙層連排小房最裡麵的一間。彆說和冉七的一房一廳比了,就是跟那些個普通異能者的住宿環境也比不了。
不過他很知足,他現在要不是有堂兄這層血緣擋著,說不定連這種生活都沒有。
打開房門,走進屋,回身落了鎖。
秦彌勒先喝了杯水,又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然後起身去衛生間打水。
剛剛一腳邁進衛生間的門檻,脖子上就一涼,有人從後麵帖上來。
“噓。”那人發出一個氣聲。
秦彌勒登時不敢動了。
來人帶著他轉了個身,又往前走了兩步。
黑暗中,他剛剛坐過的椅子上顯出一個瘦削的身影。
“秦先生,這麼晚打擾了。”椅子上的人開口,聲音刻意壓低,卻足夠讓人聽清楚。
“冉七?”秦彌勒一下就聽出來了,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殺了我,秦先生很快就能知道!”
他說話時,脖子上的肉擦過冰冰的刀刃,直發顫。
“我們若真想殺您,肯定不會讓秦川知道。”冉七坦然道,“要做到這點很簡單。”
秦彌勒知道他這話不是亂講,舊島的人他多少也聽過見過。
隻不過冉七這話似乎另有深意,他直呼秦川大名,卻反叫自己秦先生。
秦彌勒彆的不行,卻擅揣人意,稍做琢磨,便知道他們今天是有求而來。
這麼一想,秦彌勒心裡踏實點,問:“你們有事?”
“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先把刀拿開。”
“哪有刀?”冉七帶著笑意。
秦彌勒歪頭,肩膀上一塊薄冰已經半化,落得衣服上一片水漬。
羅拾抱胸靠在衛生間門上。
秦彌勒不滿地瞪了冉七一眼,強自鎮定地坐到床邊,說:“你們想對付秦川,找我沒用。我就是個打雜的,一不會異能,二沒有兵權。”
“我倒覺得,秦川若是沒了您,會很不方便。”冉七道。
秦彌勒自嘲地笑了下。
冉七抬手,一股帶著暖意的風盤旋在秦彌勒打濕的肩頭,不一會兒,便將水漬吹乾。
“在秦川手下做事,沒有異能,想來會很辛苦吧。”他體貼道。
秦彌勒:“我都習慣了,再說換個老大也未必好到哪去。”
冉七不急不徐:“到底能不能習慣,隻有自己知道。秦川治下的方法就好像讓力氣大的人和力氣小的人去搬同樣重量的石頭。看似公平,實則不公平。這樣的事,我在舊島上已經見過很多,對此非常反感。人各有所長,用有沒有異能來判斷一個人的價值未免太過武斷。您覺得呢?”
秦彌勒抬眼看看他,哼道:“我在這裡,好賴是他親戚,不會怎麼樣,讓我反水……”
他搖搖頭。
羅拾動了下。
秦彌勒馬上警惕地看著他。
冉七抬手示意羅拾稍安勿躁。
他安撫道:“我沒有讓先生反水的意思,隻是希望您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若是不答應呢?”
冉七笑笑,沒說話。
就算秦川知道他的計劃,要殺他也沒那麼容易。隻要他逃了,以舊島人的本事,暗殺個把像秦彌勒這樣的嘍囉易如反掌。
秦彌勒自然也想到這一層,他謹慎地問:“怕不是什麼簡單的問題吧,我答了能有什麼好處?”
冉七說:“我若輸必死無疑,但如果我贏了,您就是我的恩人。您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不會少,除此之外,我還可以保證讓您不必受苦楚就能得到異能。”
“異能”兩字戳到秦彌勒的痛處,他沒說話。
冉七聲音低沉,循循善誘:“不用下任何籌碼就可以參與賭局,輸了沒損失,贏了卻有所得。秦先生不想賭一把嗎?命運還是要抓到自己手裡才靠得住。”
冉七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和心機。
秦彌勒盯著他。這個年輕人遠比他們以為的要厲害,或許連秦川也小看了他。
在這場爭鬥中,誰輸誰贏,實在不好說。
秦彌勒咬牙,狠狠心問:“真的就隻要我回答問題?”
冉七直起身:“沒錯。然後您就可以作壁上觀,等著我和秦川分出輸贏。”
“什麼問題?”
“我想請您告訴我。在這個營地裡,被秦川重用的人都有誰,其中非異能者和異能者都是哪些,對秦川死心塌地的又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