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才剛打算回鐘玉軒那看看, 人家已經帶著人過來了。
當然不是來投奔她的,好好的老大當著,哪會這麼想不開。
溫靜得到消息迎出去時, 最先衝她跑過來的是一四九。
半大小子兩眼放光,喊了聲“六姐”。
溫靜不客氣地應下。
一四九開開心心地跑到冉七身邊:“七哥。”
冉七放棄糾正他叫法的念頭,拍了他一下。
一四九眼睛轉了轉, 問:“羅拾呢?”
冉七:“跑出去玩了。”
那邊lily已經拉起溫靜上下打量, 誇張地說:“我真以為你們回不來了。沒想到啊!太讓我震驚了,你瞞得真夠好的。”
溫靜不好意思地笑笑,拉著lily問:“我哥醒了沒有?”
當初她被秦川抓走時,溫言還在昏迷。
“你自己看啊。”lily往旁邊側了側,讓出位置。
溫靜抬眼看過去, 就見溫言拄著拐從車上下來。
她小跑過去, 下意識說:“哥, 你彆下來了。”
溫言愣了下。自上次土台上兩人揭開身份後, 他們還沒來得及說話。
溫靜這聲自然出口的“哥”, 一下衝淡了雙方尷尬, 那些不好明說的複雜關係也被輕輕揭過。
難得糊塗。
溫言忍住想抱抱她的衝動, 笑了下:“你受苦了。”
“還行, 沒受什麼苦。”溫靜回道。
她看向一旁的鐘玉軒, 打了聲招呼:“鐘隊。進去說吧,彆在這站著。”
這是溫靜第一次以老大的身份接待客人, 在這之前, 聽到消息找過來的人都是前來投奔的。
lily還把溫靜的東西收拾好帶了來, 全放在她那個常在身邊的大黑包裡。
冉七給的槍,厲輝給的衛星電話,一樣不少全在裡麵。
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溫靜心中有些感慨。
“哎,我不走了啊,留在你這行不行?有你當老大,心裡踏實。”lily偷偷問溫靜。
溫靜笑著應下。
幾人在這裡吃了頓簡單的飯。
溫靜試著問了問溫言準備留在哪邊。
溫言沒有猶豫,答:“鐘隊。”
這個回答在溫靜意料中,也暗自鬆了口氣。
兩個人現在這種關係,還住在一處很彆扭。
溫言離開時,單獨叫了lily。
“幫我個忙?”
“什麼事?”lily應的很快,雖然以後大家不住一個營地了,但來日方長,誰又知道還有沒有交集。
溫言想了下,說:“如果以後,我妹妹回來了,你想辦法通知我一聲。”
lily挑眉:“什麼意思?”
溫言抿唇,看了眼不遠處正和鐘隊說話的溫靜,說:“如果有那個時候,你會明白的。”
lily隻當他妹控病沒好,這話聽聽就放一邊了。
送走他們,lily疑惑地問溫靜:“羅拾呢?沒在這裡嗎?”
溫靜:“好幾天沒看到他了,我本來還以為他去找你了。”
南投市郊區一處空置的農房內。
一個身材高挑婀娜的女人將手中一柄漂亮的小槍放到桌上,邁著貓步走到窗邊。
她伸出胳膊環上窗口站著的人。
二十歲的男人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最是可口。
羅拾將煙掐滅,從窗口扔出去。
女人低聲說:“今天我男人來接我,你得早點走。”
羅拾身體微僵,問:“你有老公了?”
女人聳聳肩,無所謂地“嗯哼”一聲。
“你怎麼不早說!”羅拾抓起衣服披身上。
“喲,你還在意這個?”女人頗覺意外。
她說的是男人,又不是老公。再說,末世了啊,及時行樂才是最重要的啊!
羅拾推開門就走:“我現在是個有原則的人。”
他走出去,鑽進自己在路上順來的小破車裡。
女人從窗口探出身子,說:“路上這麼多車,你還不換個好點的。”
“我樂意。”羅拾沒什麼好氣地發動車子,“你老公把你一個人扔這,他也放心?”
女主指了指桌上的小槍,說:“彆這麼不講情麵啊,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見麵呢。”
羅拾沒回應,一腳油門離開了。
車子開出沒多遠,路邊幾隻喪屍歪歪扭扭地追上來。
這個地方清理得挺乾淨,那女人手中也有槍,這幾隻喪屍離得又遠,應該沒危險。
車子開出去幾十米,停住,又倒了回來。
羅拾下車,將幾隻喪屍處理乾淨,才坐上車離開。
輕車熟路地繞過喪屍紮堆處。
羅拾來到一個寫字樓下。停好車,他一手拎著一提啤酒,另一手抓了個包,裡麵是他找來的吃食。
熟門熟路地爬上頂樓,羅拾將包隨意往地上一丟,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然後他鑽進直升機裡。
這是他們從島上出來後,降落的第一站,也是唯一一站,因為沒油了不得不降落。
他的運氣不錯,直升機一直在這裡。
這些天,他就住在機艙裡。
羅拾橫躺在第二排椅子上,手往腦後一枕,心想要去找點汽油來,他就可以開著飛機往西北去,回老家看看,保不齊還有人記得他。
耳邊忽然有人問:“你打算在這住到什麼時候?”
羅拾“蹭”地坐起來,憋了一嘴臟話的表情看向冉七。
冉七悠哉悠哉地坐在後艙。
“你來這乾什麼?”羅拾沒好氣,表情在說“這是我家,你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