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蘇秀芸和蕭南琳端著碗坐在灶台前邊烤火邊吃。
應綰綰在門口望了一眼,沒有進去,倒不是怕她們,而是摸不準蘇秀芸和蕭南琳會不會暗地裡合計著使壞。
她一個人對付兩個沒有把握。
在兩人看到她之前,閃身,提步踏出堂屋。
寬敞的大院子,有一邊搭了深綠色篷布,下方擺著幾張長桌,臨時支了兩口鐵鍋,一廚子模樣的男人站在鍋前炸肉圓,香味彌漫整個院子。
大門口幾個七八歲的孩子一直杵在牆後推搡,伸頭往這邊看,時不時吞一下口水。
應綰綰沒出息的也跟著口舌生津,摸了摸肚子,好餓啊。
兩個壞女人占著廚房,害她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伸手一摸衣兜,幸好昨晚把零錢裝在了身上。
來的時候,她看到附近街上有包子鋪,準備到那裡買兩個包子當早飯。
抬手撩起棉衣後麵的兜帽帶上擋風,帶上口罩,包裹嚴實,不快不慢的往包子鋪走。
到了包子鋪,買了兩個肉包一杯豆漿,喝了一口豆漿,撩開塑料袋,低頭張嘴小的咬。
如果放在以前,她是不會當街吃東西的,她從小接受的禮儀教條也不允許她這樣。
但在八十年代,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那些規矩啊,早被她扔到了一邊。
而且也沒人管她,她可以隨心所欲的。
離開包子鋪,往回走了兩步,頓住。
這裡離應家不遠,今天老太太忙著和一眾大嬸大媽們蒸饅頭,爺爺在院子裡跟人侃大山,蕭南風和蕭清君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這時候是最自由的,消失一會兒應該也沒人注意。
吃完早餐,扔掉手裡的垃圾,片刻後到應家大門前。
抬眼看門楣,內心情緒難以言喻,稍微有些雀躍,忐忑。
視線掃過掛在大門上的銅鎖,正大光明的進去是不可能了,好在後院有一道小門可以大致看清院內的景象。
沿著圍牆到了後門。
透過縫隙朝內看,一層厚厚的白雪覆蓋住整個庭院,記憶中石桌子,椅子,各處擺放的名貴花草盆子位置竟一點沒變。
主屋和東西廂房的門連顏色都和幾十年後沒有太大的區彆。
可惜現在是白天,不能翻牆進院子。
隔著門縫駐足了一會兒,一想到在自己家門前卻不能進去,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癟了癟小嘴想哭。
蕭南風一大早到客車站去接蕭清儒和於淑惠。
兩人下車,一見蕭南風的麵就急著向他打聽應綰綰的事。
開口的是於淑慧,“南風啊,瘋丫呢?”伸頭往車裡看。
蕭南風接過於淑慧手裡的行李,放進後備箱,“綰綰沒跟著來,媽,她有名字。”
於淑慧會錯意,以為應綰綰被蕭南風留在了軍營,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們寫信勸他離婚,沒想到他直接拍了電報拒絕,氣得他們幾宿都沒睡好覺,“沒來是最好不過了,我跟你爹想通了,既然你不願意離婚,我們也不逼你了,但你以後彆把她帶到人前,我和你爹丟不起那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