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認為方大暑這個人可處,家裡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裡的,但是為人非常實在。
不像周心蘭,她最近越發覺得那個姑娘性格彆扭不好接近了。
她住在上鋪,晚上連翻個身都不行。
每回翻動一下身子,那姑娘都要拍自己床板表示不滿。
一次兩次的,她不覺得,次數多了,她就知道那姑娘是在針對她了。
隻要爬上床,周心蘭也在,她都不敢隨意翻身。
有時候忍不住想要編排幾句,但大家住在一個宿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家又沒說她如何,有的話她也不方便講出來。
免得被人說她矯情。
其實這種悶棍子壞起來,比蘇秀芸那種人還難對付。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啊,其實我們老家,都看不起做小生意的,覺得丟人。”方大暑難得臉紅。
“不偷不搶的,有什麼好丟人的啊,我知道農村對做生意的看法,就是嘲笑那些走街串巷賣東西的人是貨郎,是嗎?”以前在軍區大院,聽彆的家屬說過,他們認為無產階級種地才是最值得驕傲的。
除非是做大生意,其他的小買賣都是不務正業。
不曉得哪裡來的這種想法。
“是你這個意思,尤其我現在還考上了大學,家裡的長輩認為我以後是端鐵飯碗的,擺地攤太丟人了,不過我沒那麼想過,我也打算像你說的,等有了空,到外麵去看看,做什麼能換錢,或者在學校裡申請勤工儉學。”
“......”
......
午休抽空,應綰綰分彆給羅尼和蕭南風回信。
擔心在床上會晃動床鋪,她坐到陽台的桌子上寫。
宿舍裡的其他人則問應綰綰包裡放了什麼。
應綰綰據實回答,加上方大暑那張嘴皮子遊說,宿舍裡的人各自拿眼羨慕的望應綰綰。
看得應綰綰十分不好意思。
周心蘭掃了她一眼,“應綰綰,你中午不睡覺啊。”
“嗯,我回頭趴桌子上休息一會兒就行了。”省的回頭趴上床晃動,又得聽這女人拍床板。
再這麼下去,遲早她會和周心蘭發生矛盾,看來她還是得申請回家住才行。
兩周的軍訓即將結束,這一天下午文藝彙演。
應綰綰有節目表演,除了應淄啟,家裡人都來了。
應暉拿著相機,等待應綰綰出場,他好給她拍照。
八十年代娛樂少,但並不妨礙學生們有所追求。
更何況是京大這種人才輩出的地方。
同學們吉他,電子琴彈的溜到飛起。
口琴也吹的彆具一格。
表演的同學不用穿校服,允許化妝。
應綰綰今天換了一身紅色的過膝裙,配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頭發紮成半花苞,清純和嫵媚兩種氣質混在一起,明燈一般吸引她人的目光。
板凳是教室裡帶來的。長條形。
應綰綰和方大暑坐在一起,她右手邊是褚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