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走,這就走。”不知為何,赫鳴覺得自己聽出了聖皇大人這句話背後的意思,頓時如獲大赦,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怎麼這麼怕你?”清芷看了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發出了一句疑問。
“誰知道呢。”遲淵輕嗤一聲,“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清芷想到那個經常一副麵無表情死魚臉的閔希,還有那個說話自帶三分嘲諷意味的駱餘,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相比起來確實有不少的差距,怪不得他隻是個長老,估計也混不上去了。
遲淵帶著清芷去外麵玩了一圈,天黑了之後他們回到了他的房間裡。
清芷暗自打量了他一番,遲淵看上去似乎與往常沒有任何區彆,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
“怎麼了?”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沒什麼。”
她洗漱過後,便想如往常一樣休息,隻不過今日的遲淵沒像以前一樣這時候走。
“你怎麼還不走?”她忍不住發出了驅逐的聲音。
“你很想我走嗎?”遲淵眨了眨眼,故作單純地反問。
這個動作有點像是以前他身為白曜時經常做的,清芷恍惚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又見到了白曜。
她很快就清醒了,“那不然呢?”
不過遲淵卻注意到了她的這一絲異樣,手不自覺地緊握起來,指甲陷入皮肉中,有些痛。
他垂眸陷入了紛雜的思緒中,眼中情緒萬變,過了很久,他抬起頭來,似乎想通了什麼,輕輕一歎,“那我先走了。”
清芷眼看著他離開房間,還以為他已經走了,不過在她坐到床邊上之後,他又回來了。
隻不過這一次見到他的模樣,清芷卻驚訝地道,“你,你怎麼……”
再次走進房間的遲淵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原本的墨黑色長袍變成了白色金紋的神袍,那長長的墨發變為了一頭散發著辰輝星屑的及腰銀發,雖是同樣的麵容,但周身的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清芷一眼瞧過去,便見到了以往那個仙姿玉容、聖潔高貴的神子殿下。
“你不是喜歡這幅模樣嗎?”遲淵,不,或許此時更應該稱呼他為白曜,他來到清芷的身邊,坐在她的身側,微微側著頭看她,唇邊是神子模樣時的溫和笑容。
清芷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反應過來之後她又搖搖頭,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你到底想乾嘛?”
雖然她確實更喜歡這幅模樣,但他現在以這副模樣出來見她,她總懷疑他彆有居心。
“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便以什麼模樣來見你。”白曜看了看一旁水晶鏡身,光滑的鏡麵映照出了他此刻的模樣,他一向不喜他這幅模樣,奈何她喜歡,如此也沒辦法。
她喜歡,那他在私下裡就以這幅樣子與她相處,這也未嘗不可,反正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就是遲淵。
隻不過這副模樣還是不能讓黑暗神殿的其他人看到。
清芷微微蹙眉,雖然他這麼說,但她還是覺得他彆有居心。
正這樣想著,清芷忽然被人抱住了。
她剛想推開他,白曜察覺到她的心思,便將頭埋在她脖頸處,親昵地蹭了蹭,清悅空靈的音色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清芷,我好想你,你都好久不讓我親近你了。”
清芷的動作僵住了,分明是同樣的容貌,相似的聲音,現在的她卻完全不能將他們當做是同一個人。
對的,明明聲音也很相似,但就是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這樣想著,清芷不由得陷入了自己的糾結當中。
白曜微微抬起頭,看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他就忍不住親了一下。
她果然喜歡他這幅模樣。
雖然他厭惡極了這樣的自己,可那又如何呢?她喜歡便好。
被親了這一下,清芷倒是回過神來,但對著這幅樣子的他,她一時說不出什麼冷漠的話,隻好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白曜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如今已經是夜晚了,於是他點點頭,溫聲道,“嗯,確實該休息了。”
“那你先……”走吧這兩個字還沒說出來,白曜接下來的動作令得清芷硬生生轉變了語氣,“你在乾嘛!”
白曜一手解著衣袍,此時白袍順著他的肩頭微微滑下,露出精致的鎖骨與白皙如玉的肌膚,月華般的銀發散落在他肩頭,清冷的色澤映襯著光滑如玉石的肌膚,完美得如同冰雪雕塑。
看他還想繼續脫,清芷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當然是想與你一起休息呀。”白曜眨了眨眼,無比單純的動作,然而這話中的意思可就不那麼單純。
“你要想休息就去彆的地方,”清芷說著,就要起身,“那不然我離開也行。”
“彆!”白曜一把將人抱回懷中,“清芷我錯了,”他垂下眼眸,語氣有些低落,“我隻是想與你親近而已。”
他的這幅模樣倒是令清芷莫名有些心軟,她緩和了語氣,“那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吧。”
“嗯。”白曜輕輕點頭,在清芷有些放鬆的時候忽然湊近她,輕輕吻上了她的唇瓣。
他的動作極其溫柔細膩,就如同以前他們親吻的時候一樣。
這回清芷並沒有拒絕。
過了許久,就在這極溫情的時刻,她忽然推開了他,聲音清冷,“或許我該告訴你,其實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白曜與遲淵是同一個人了。”
白曜動作一頓,他抬眸,對上的是女子異常冷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