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不服氣,一門心思又想要試一試,就把他那話岔過去了。
現在試過了,過了那個勁,又把話拎回來問了。
梁肇成起先看她睜大了眼睛,用黑亮的,像溪水洗過的寶石一樣的眸子,帶著水光看著他,說“那時並沒有喜歡你”,那意思就是現在喜歡了,心裡還一陣酥麻,再聽她舊事重提,說什麼“不合適”“解除婚約”,心頭卻是立時浮起了焦躁。
他的確是說過那句話,但當時他是質問她,他早沒有那個心思。
她問他“是不是就是覺得我不省事,很麻煩”,其實也還好。
而且她隻要心裡隻有他,就是麻煩一點,纏人一點,他也願意縱容她。
想到這裡,他心頭就是一突。
他心裡起了焦躁,但情緒卻是無比冷靜理智。
他伸手把她連被子的往自己懷裡抱,林溪本是想跟他聊天,沒想到他突然又來這麼一招,搖頭,再伸手攔她,但他想做什麼,她一向也攔不住他。
他把她抱到懷中,親她的脖子,見她轉開皺了的小臉,顯然並不想現在跟他親熱。
他就道:“以後不要再說什麼婚約的事,我們已經領了證,你也已經是我的人,不要再三心二意,不然......”
他皺了皺眉,不然什麼卻沒有再說,而是改口道,“以後就好好跟我過日子。”
又問她:“是不是怪我這些天沒時間陪你?”
什麼叫“已經是你的人”?
林溪幾乎有點懵圈。
彆說她還沒跟他睡,也就是親了抱了,就是真睡了,她可也還是她自己。
而且兩個人還在初級階段,兩個人關係改變,林溪的確不再執著於那個證的事,甚至是刻意讓自己忘記,想讓兩個人自然相處,走正常的戀愛程序。
剛剛說起來,也是想更多了解一下他而已。
林溪尚在想著該怎麼回應他前麵的話時,梁肇成已經接著道:“是這些天比較忙,回來你都已經睡了。小溪,我工作是比較忙,這也是我正常的生活狀態,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就搬上來跟你一起住。”
林溪又是嚇了一跳,猛地抬了頭去看他。
他看她的眼睛有些深,還是十分冷靜,也十分認真,顯然是在認真說的意思。
他道:“你想要我陪你,我當然也是想陪你的,但我平日的確比較忙,這樣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就很有限,我們本來就已經領證,沒必要這樣相處。最開始我在下麵住,也是因為那時候我們不熟,更沒有感情,你說想要一段時間適應一下,我覺得也是應該的,但現在總該適應過來了。”
林溪對著他的嚴肅臉,簡直是被炸得一懵一懵的。
可偏偏他很明顯覺得自己的邏輯很合理。
她當然有她的邏輯。
但她也知道她那些邏輯在他那裡行不通。
其實從一開始兩個人的想法和出發點都不一樣。
她震驚得看著他,眼神震驚中還帶著些茫然又無措。
他是多銳利的人,當然看出她是想拒絕,隻是怕還在組織語言,想著跟他怎麼說。
但他卻不想再讓她拒絕他。
其實她想親他抱他,他又怎麼會不想。
他甚至想要的更多。
而且夏向遠突然冒出來,他是一個男人,當然知道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說那種話的涵義。
雖然她說她對夏向遠沒有那種情意,可他們有那麼多年的過去,那些都不是假的,她表現的好像很喜歡他,但她的眼裡並不是隻有他,她的心思也並不都在他身上,他看得出來,她情緒多變,今天喜歡他,明天也可以不喜歡他,抽身出去怕是傷心都不會超過三天,當初她跟夏向遠分手可是消沉了不知道多久,誰知道是不是就是因為那段感情才讓她現在這麼灑脫隨性。
她在外根本不在意彆人的眼光,想跟他親熱就跟他親熱,不過也隻是隨性。
他拒絕她,一是他的確不習慣在有任何外人在情況下表露情緒,二來其實也是不想太順著她。
太順著她,她轉身可能也就拋他於腦後了。
所以每次她那樣輕描淡寫說婚約的事時,他心裡都像是有一小簇火在燒著。
他不想她再三心二意。
可他的工作生活和性格都讓他不可能日日守著她,便想直接坐實了兩個人的關係。
他低頭吻她,從她的脖子到她的下巴,再到微微張開的像花兒一樣的小嘴,又重又輕,不似之前的粗魯,而是像吻著心愛的寶貝一樣,極儘寵溺和溫柔,吻得她暈暈沌沌的,整個人軟得像水一樣,等他撤開,她再睜開眼,眼角眉梢都已泛了紅,眼神迷離,他便吻著她的鼻尖,再到耳側,按捏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聲音喑啞道:“之前在外麵讓你保持距離是為了你好,有流言傳出來總是對你不好。我上來住,對外麵說我們領證了,是夫妻,以後你想怎麼親就怎麼親,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每天都會好好愛你。”
林溪的腦子炸開。
這他媽的什麼男人啊。
他是在勾引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