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原則。
但她卻從沒跟他表達過她的原則。
她想,也是,原來有些原則性的問題真的完全不可能妥協。
觸犯了,哪怕再喜歡,再不舍,也隻能斷。
她看著他,道:“即使我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嫁給了你,還是沒有嫁給你,我都要上大學,都會做自己喜歡的事,都有自己的生活,這個,可以嗎?因為要上大學,我不可能短時間內要孩子,而且我年紀還小,現在要孩子對身體也不好。”
她可真漂亮。
又嬌又軟又嫩,鮮嫩的像是一觸碰就會破碎,可偏偏又那麼誘人得想讓人咬上一口,愛撫上一番。
梁肇成自認不是好色的人。
他過去這幾十年從來也沒出現過為色所動的事,可這會兒,不得不說,真的是動心動情動欲了。
她用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表情認真,近乎神聖。
他喜歡她的眼睛,黑的不帶一點雜質,又帶著水潤的光澤,乾淨澄澈,哪怕是動情的時候,嬌媚極了,卻還是那麼純淨。
她說的那些,對他來說,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他也希望她有自己的事,有自己的喜好,他不在的時候她也開開心心。
隻要她的心思在他身上,喜好也不是什麼不良喜好,就沒什麼。
至於孩子,其實她可能誤會了,他也並不急著要孩子。
......雖然以她的成績,好像並考不了大學?
不過這不重要。
她高興就好。
“好,”
他道,“好好做事做什麼都行,不過,”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管你做什麼,都跟彆的男人遠著點,有什麼事就跟我說。”
林溪聽了他的話鬆了一口氣,不過聽他特意強調讓她“跟彆的男人遠著點”,她有些無力吐槽。
這要是擱以前,林溪會覺得能說出這樣話的男人有病,當然是讓這樣的人有多遠滾多遠,可現在這才沒幾個月,她的接受度竟然高了這麼多,甚至還有些甜蜜,她也是簡直了。
他的手還在她的臉上,林溪伸手抓過,她的手隻能抓住他的幾根手指,掐了掐,嗔道:“正常來往我可不管,哪有這樣要求人的。”
梁肇成聽她說話聽得心頭發癢。
要是正常娶個媳婦他當然不會說這種話。
可就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讓他心裡某一塊吊著。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推開,再低下頭吻她,道:“跟外麵說我們領證了。”
“不要,”
林溪的拒絕甫一出口,就感覺到他的吻一下子重了下來,因為他前麵的同意,她心情好了起來,也不再跟他計較,略掙紮了一下,就撒嬌道,“還是再緩一緩吧,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等過年吧,過年我們去了你家再說,家裡的話,我們先跟小野說一聲,這樣也就不影響我們了,好不好?”
這會兒她恢複了靈動,聲音又嬌又軟還帶著些情動後的沙啞,又是哀求著說的,眼眸帶著瀲灩的水色,最後一句“好不好”簡直像她的小手直接抓在了他的心上。
她肯說,那又什麼不行的呢?
過年也不過就隻剩下這幾個月,而且陳野他還不知道嗎?她跟他說了,這事外麵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好,”
他道,“跟吳嬸也說一聲吧,這樣在家裡,也不用繃著了,叮囑一下她,讓她彆跟外麵說就成了。”
再低頭吻她,又溫柔纏綿了幾分。
不過這晚她卻沒讓他留下,道:“你還是回去睡吧,以後每天晚上睡前過來跟我說晚安就行了,我睡著了也不要緊,但不要在這邊睡。”
她還沒有這麼快就跟他同居的打算。
第二天周六。
中午梁肇成回來吃的午飯。
一下午梁肇成看林溪,那眼神是什麼意思,林溪當然看出來了,可是這會兒她隻想裝作看不到。
晚飯後吳嬸收拾了廚房準備走,卻被梁肇成叫住了。
梁肇成叫住了吳嬸,就又轉頭看林溪。
那眼神的壓力不亞於在說,“你不說,就讓我來說了”。
林溪咬唇,這個時候,再不怎麼情願,還是把吳嬸請到了桌前坐下,又轉頭喊住了陳野。
梁肇成就閒閒地站在後麵。
林溪不太想開口說那句話,就轉身去了樓上,從抽屜深處把那張原本被她藏得緊緊的紅本拿了出來。
她捏著那紅本,還有些無語,昨天晚上她怎麼就答應他了呢?
一跟陳野和吳嬸說這事,這婚事就是坐實了,不管對不對外麵人說,她就真的是有了個丈夫的人,再不能反悔......也不是說她想反悔,隻是事情不是這樣。
明明之前她的想法還是暫時不管這個證的事,就算不排斥,也要先看看,等上了大學之後再說。
可昨天晚上......話好像還是她自己說出口的,當時她好像還覺得讓他讓了一步,求了他的。
天,她真想砸自己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