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憶雪原先還是靠在床鋪上看著窗外,說到這裡卻是轉頭看向了林溪,眼睛像是有光華在閃爍。
她低聲道,“其實我還挺喜歡他的,但我現在跟他並不平等,我是不會因為喜歡他就走錯步子,毀了自己的前程的,我不會冒這個險,你明白嗎?”
除了在衣服上,她有無儘的熱情,其他方麵上,性格其實一向內斂。
可這些,她在心裡滾了千百遍,到底還是希望得到一個人的理解和共鳴。
最開始給她撥開這個方向的是林溪,她想或許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能讓自己更加堅定。
林溪當然明白。
她笑了出來,“嗯”了一聲,道:“對,搞事業吧。”
誰知道郭家的情況到底有多複雜,沒必要在很清晰的道路上添加變數。
不過她說完頓了頓,道,“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吧,暫時彆放心思和精力在上麵就行了,等你確認感情不會影響你的事業再說。”
兩個人各自在左右的上鋪,中間隔著一道寬寬的走廊,要不然林溪肯定會想伸手握一握她。
趙憶雪卻像是能感應到林溪想要做什麼,她笑道:“嗯,我本來也不是多感性的人。”
說完卻又抿了抿唇,打趣林溪道,“當然了,如果他像你的愛人那樣,我也不用這樣小心和收斂感情了。”
說來說去還是郭敘文靠不住。
這不是他不好,而是背景性格觀念都不同,當然不一樣。
林溪就笑道:“那樣的話,你不愛說話,他也不愛說話,你們的生活大概會有點悶。郭先生還是很有魅力的。”
趙憶雪瞅她:“你是在說梁總沒有魅力?”
林溪可沒有這個意思。
她搖搖手,道:“那得看是對誰吧,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嘛。”
她毫不含蓄道,“敝帚自珍,對我來說當然是很有魅力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趙憶雪:……
趙憶雪差點笑死。
這都是一堆什麼比喻……
不過笑完她卻歎息了一聲,道:“小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竟然能為了你愛人拒絕了喬尼的邀請,放棄了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畢竟你在繪畫上這麼有天賦。”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喬尼邀請林溪中間有其他的緣故,隻單純地以為喬尼欣賞林溪的才華和天賦,而林溪卻因為梁肇成拒絕了喬尼。
她覺得可惜,可卻又很羨慕。
林溪可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她再清楚不過自己要說天賦,是有一些,但絕對不是那種藝術天才型的人物。
她的長處在於她後世更多的經曆和博眾家之長的紮實基礎而已。
這一點,其實喬尼也看出來了,他也覺得她不錯,但遠沒到讓他激動讚歎的程度。
她也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發展方向。
她的畫隻是為了表達她的情感和想要表達的東西而已。
畫畫是這樣,出畫冊也是這樣。
她也摸索著,努力做著她有興趣,也對社會更有意義的事。
至於錢……她真的不缺錢。
甚至刻意買房都不需要。
因為,就最簡單的,她從小學畫,後來更常出入各大拍賣行,幾次大型的拍賣,新聞都吵得很熱烈的拍賣,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例如,就在她穿過來兩個月前,港市佳士得拍賣行,剛拍出了幾幅畫,張大千的一幅水墨畫以二點零九億成交,常玉的一幅作品,以一點一九億成交,因為有興趣,她當然對那些畫之前輾轉在何處也清楚得很。
她轉頭看趙憶雪,笑道:“我們北城美院也有很好的老師呢,以後等有機會再去嘛,以後機會會越來越多的。”
國家越來越好,對外交流的機會也會越來越多,想出去轉一圈隻是一張機票的事情……一張機票。
可是,梁肇成不能坐飛機,她一陣的腦殼疼。
這會兒她又恨自己前世知道的太少了。
也不怪得梁大哥他討厭夏向遠,簡直是太坑了,但就算是坑,她還得感激他。
林溪喃喃道:“憶雪,也難怪你拒絕夏向遠,那就不是個好人。”
這一次其實不僅郭敘文邀請了趙憶雪,夏向遠一樣向她拋來了橄欖枝,出的待遇並不比郭敘文給的差。
趙憶雪“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笑道:“那倒也不是,我覺得他還蠻真誠的,其實我也有些動心的,不過看到梁總一聽到他名字厭惡之色簡直溢於言表,我這點眼色還是有的,我怕我要是去了夏向遠那裡,梁總不讓我進你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