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是砸在了封不厭及時擋在腦門上的手掌心裡。
藍尾巴小人魚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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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謀殺我,也不需要用這麼幼稚的手段吧?”
封不厭坐起身,明明剛從睡夢中醒來,眼底卻沒有絲毫睡意。他沒有開燈,而是借著朦朧的月色,把蛋舉到眼前細細打量著。
“就算是機甲,也應該有休眠時間吧?大半夜的不休息……”他屈指輕彈了一下石頭外殼,“怎麼,是我的床頭櫃委屈你了?”
楚時時:“……”
是有一點委屈。
誰會喜歡在邦邦硬的床頭櫃上睡覺啊!
封不厭看了眼時間:“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我明天還有事,如果再吵醒我一次——”
他眉梢一挑,沒有把話說完,黑眸中卻閃過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犀利。
石頭蛋被他重新放回床頭櫃上。
楚時時:“……”
他低頭看了一眼硬邦邦的木質桌麵,又看了一眼重新躺回去的封不厭,以及被他的腦袋壓出一圈柔軟痕跡的枕頭。
既然不能吵醒,那就乾脆趁他還沒睡著的時候,一步到位。
困到神誌不清的小人魚乾脆破罐子破摔,趁著封不厭剛躺下的那一刻,迅速又往前滾了一圈。
這一次,石頭蛋啪嘰一聲,精準地落在了軟乎乎的枕頭上。
隔著堅硬的蛋殼,楚時時並不能感受到枕頭的柔軟,但透明蛋殼帶給他的視覺效果,讓他覺得自己就像真的躺在了枕頭上,而不是硬邦邦的木頭上。
剛躺下去,連被子都還沒蓋上的封不厭:“……?”
他眯起眼看向石頭蛋,對方光明正大地霸占了他的枕頭不說,甚至還在他的注視之中晃了又晃,像是在給自己調整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和位置。
封不厭有些詫然,這是真的被他說對了?這是一隻想睡床的小機甲?
石頭蛋在他的注視之中又晃了晃,終於躺著不動了,看起來舒服又安詳。
封不厭頗感趣味地哼笑一聲,長臂一伸扯過床頭櫃上的衣服,蓋在了石頭蛋的身上。
“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嗎?”他重新躺好,哄小孩似地在石頭蛋的外殼上輕輕拍了拍,“行了,睡吧。”
蛋殼裡的小人魚閉著眼睛,尾巴尖尖在水裡舒服地擺動著,迅速入眠睡了個好覺。
*
第二天,楚時時是被係統鬨哄哄的起床鈴吵醒的。
零零叭的鬨鈴幾乎懟著他的耳朵:“嗶嗶叭叭——”
“停!”小人魚一尾巴把係統光團拍飛,小光團撞到另一邊的蛋殼內壁上,又噗咻一下彈了回來。
零零叭驚恐萬分:“宿主!你你你怎麼睡睡睡到床上了!”
楚時時揉了揉抽痛的眉角:“當然是因為床舒服。”
小光團繞著他飛行一圈:“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楚時時:“?”
零零叭嘰哩哇啦地說:“雖然係統不會製止宿主和目標人物發展超出任務以外的感情和關係——”
“停停停!”楚時時有些腦殼痛,“我是社恐,懂?”
零零叭停頓一秒:“懂,有蛋殼的宿主是社交恐怖//分子。”
“是,但也僅止於此了。”楚時時說,“隻是嘴上說說而已,懂了嗎?”
零零叭:“……”
其實不是很懂。
但剛起床的宿主看起來很不好惹,它也不敢問。
藍尾巴小人魚從水裡探出腦袋,又把臉埋下去,咕嘟咕嘟吐了會泡泡,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石頭蛋還趴在枕頭上,床上卻沒有了封不厭的身影。
浴室裡傳來細微的水流聲,說明對方人正在浴室。
楚時時在係統友情提供的隨身洗手間內解決了生理需求後,熟門熟路地滾下床,咕嚕咕嚕滾到了浴室門口。
這一次,浴室的門並沒有關嚴,而是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封不厭正站在洗手池前刷牙,聽到動靜後微一偏頭,就看見了正在浴室門口探頭探腦的小石頭蛋。
石頭蛋見他看過來,一點被發現的緊張感都沒有,甚至更用力地往門縫裡擠了擠,成功把自己擠進了浴室中,晃晃悠悠地滾到了他腳邊。
封不厭咬著牙刷含糊道:“你也想刷牙?嘶,這可有點不好辦,你好像也沒長牙呀。”
石頭蛋頓了頓,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腳尖。
封不厭吐掉嘴裡的泡沫漱漱口,彎腰把石頭蛋從地上抱了起來。
蛋殼裡的小人魚滿意點頭。沒錯,就是這樣,他隻是想照個鏡子,看看現在的自己到底能難看成什麼樣。
下一秒,楚時時就在鏡子裡看見了一顆……通體漆黑麻麻賴賴不可遠觀更不能近賞,醜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破石頭。
楚時時:“……”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能有這麼醜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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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封不厭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和他同床共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