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什麼累,沒意思,自己被封印在黃銅之書裡,不也過了幾千年嗎?最後這一千年更是連鬼影都見不著一個,好不容易來了一具骷髏,卻是比它還要無趣的種菜骷髏。
就是這樣,自己有想過永眠嗎?安格種了一千多年的地,不就更沒意思?有打算永眠嗎?
勸說了半天,都不能改變羅格的想法,奈格裡斯悄悄的示意安格聯係安東尼。
安東尼一聽就說到:“正常,太正常了,羅格那家夥心思細膩又文藝,容易想太多,能堅持到現在,我也挺意外的,解決很容易,等一下,我過去,記得讓人給我開傳送陣。”
十幾分鐘後,身處綠洲的麗莎打開傳送陣,一身白袍鬥蓬,遮頭遮臉的安東尼跨出傳送陣,手中權杖往地上一頓:“出來吧,老夥記。”
權杖的落點卷起了一股黑煙,越卷越大,仿佛撕開了一個黑洞似的,一匹雙目帶著紅光的黑馬跨越而出,把黑洞般的黑煙一並吸走,凝成形體。
“三更半夜的,誰叫我!”一落地,黑馬就不耐煩的打了個響鼻說到。
安東尼尷尬的說到:“是我,老夥記,是我,羅格情緒不對,我們去治療他一下。”
“又是那個羅格?他在哪?”黑馬不耐煩的問到。
安東尼根據安格發送的坐標,指了一個方向,然後討好的問到:“老夥記,能不能載我一程。”
黑馬打了個響鼻,嗤到:“作夢,自己跑。”
說完就猛的往前一竄,撒開四蹄帶出一道黑線,出溜一下遠去了。安東尼歎了口氣,把鬥蓬下擺拉過膝蓋,撒開雙腳往黑馬的方向追去。
啟動的時候略慢,但全速奔跑起來,安東尼的身上,熒熒聖光越來越亮,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竟然追上了黑馬。
所有黑武士的坐騎,都是自己凝煉出來的,如臂使指宛如一體,黑騎士甚至能用雙手雙腳,加上坐騎的四隻蹄子,共同演奏樂器。
但做為黑武士的創造者,安東尼某一天突發其想,如果自己的坐騎是一個獨立的不死生物,那自己跟它豈不是等於兩名黑武士?宛如一體有什麼用?強得過自己二打一?
於是他就找了一個馬的亡靈,把它轉生成了黑武士。
智慧生命死後,誕生亡靈的機率很小,誕生一百個巫妖,也不一定能誕生一個亡靈,馬不算智慧生命,誕生成亡靈的機率就更小了,倒是巫妖馬挺多的。
安東尼這個老夥記,恐怕是八百深淵裡,唯一一匹亡靈馬。
安東尼把亡靈馬轉生成黑武士,教它武技,鍛煉它的靈魂,訓練它配合,硬生生把它教成了公爵級的黑武士馬……。
隻不過安東尼現在混跡在光明教會,所以長期把它封印起來,這讓它很生氣,堅定的跟安東尼絕交,甚至不許安東尼叫它的名字。
如果不是羅格老毛病又犯了,安東尼都不敢召喚它出來,可是不召喚它出來,自己現在一個法係的大主教,可能打不過成為皇帝的羅格了。
二十幾分鐘後,他們六條腿狂飆,來到安格等人的位置。
一見麵,招呼也不打,黑馬衝到羅格麵前,揚起大蹄子就抽過去。
羅格認識這黑馬,重逢的喜悅剛升起,就被黑馬的大蹄子打懵了,下意識的散開形體,後撤重整。
安東尼氣喘籲籲的趕到,起手一個聖光普照,把羅格的位置照得纖毫畢現。
然後再一個聖光籠牢,把羅格和黑馬戰鬥的位置罩住,再然後,他裹起聖光拳套,衝進了籠牢裡,跟黑馬配合,乒乒乓乓一頓揍,硬生生的羅格打散架了。
打散之後,黑馬控住羅格的靈魂,讓安東尼搜索記憶,把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抹去。
“人生的意義?什麼鬼東西,抹掉。”
“做不到堅強,……讓自己不懦弱?什麼狗屁?刪掉刪掉。”
“人生……總有……自己走……自己扛???他是不是閒瘋了?哪裡看到垃圾東西?抹掉。”
安東尼翻看羅格的記憶,發現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顯然,羅格在主物質位麵,受到人類很多腐朽思想的侵蝕。
但這不奇怪,羅格以前就是那種心思比較細膩的性格,會對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產生共鳴,安東尼已經不是第一次刪他記憶了,連黑馬都跟他配合熟練。
一頓操作猛如虎,不過可能抹狠了,羅格重新凝聚出形體後,震驚的看著安東尼:“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這裡是哪裡?”
黑馬打了個響鼻,用脖子把安東尼頂了一下,讓他站好,自己加速,一頭撞到安東尼身上。
騰!一股黑煙卷成一個洞,黑馬就像鑽進了黑洞裡一樣,嗖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好了,治好了。”安東尼撫肩向安格施禮,也不回應羅格,直接掉頭就跑,不一會就跑遠了。
來去如風,看得奈格裡斯一愣一愣的,他不由轉向羅格問到:“你還想回安息之宮嗎?”
“安息之宮?安息之宮重啟了?能回去了?陛下還在嗎?陛下不在?安息之宮沒人了?那回去做什麼?”羅格詫異的說到。
“那你還想永眠嗎?”
“永眠?永眠不就等於死掉?我瘋啦?對了,剛才那個家夥是誰?身上一股光明走狗的味道,你剛才彆拉著我,讓我砍死他。”羅格埋怨到。
“…………”奈格裡斯無語了:“這治療太徹底了,都換了個人了。”
突然間,一個熒光人影從遠處跑了回來,正是剛才跑走的安東尼,他氣喘籲籲的急聲到:“快跑,白銀騎士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