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順著那串氣泡一路追過去,來到了礁岩內水下的那個大洞前,原本他用來堵洞的石球落到一旁。
現在洞裡沒有噴氣,所以裡麵全是水,安格順著水遊了進去,遊了十幾公裡,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他本來一直是往下遊的,現在卻突然變成了往上遊,重力的方向變了。
這種重力改變的安格很有經驗了,騎龍往返安息深淵和神聖天國,就會有一條引力中線,越過它,重力的方向就會改變。
現在重力的方向改變了,代表著通道的儘頭,一定會有一個龐大的世界,大到能改變重力的世界。
安格沒有繼續深入,而是返回礁岩,再次用石球把洞堵上,然後來到外麵,踩在礁岩上。
一邊在礁岩上走著,一邊源源不斷的鬆土術打進礁岩裡,延後爆發一體成型術,轟隆,整塊礁岩碎裂砸下來,把大洞連石球一起牢牢掩埋。
弄塌了愛麗絲的家,怎麼賠呢?
一路上安格都在惦記著這個問題,回到沙洲,卻發現那些海人不見了。
“海人呢?”安格問到。
“在那裡。”麗莎指了一個方向,然後關切的問到:“那個救贖女神呢?”
“跑了,海人的家,我砸了,堵住她來的洞。”安格說到。
不知道賠什麼的安格,找到愛麗絲的時候,沒等他開口,愛麗絲已經激動的跪在地上,懇求到:“安格大人,請允許我們追隨您,成為您的附庸種族,請允許我們在這裡定居,我們可以為你種植海藻,懇請大人恩準。”
來到沙洲,看到淺灘海床上種滿的海藻,愛麗絲瞬間就愛上這裡了。
跟海底陰冷黑暗,荒涼死寂相比,淺海的環境簡直是天堂。
這裡不但有海藻草原,還有種類繁多,數量龐大的魚群,住在這裡吃喝不愁,還有陽光沙灘,簡直是太美妙了。
以前,這裡是空人的地盤,海人水怪接近都會被殺,現在這裡成了安格的地盤,如果自己能成為安格大人的附庸種族,得到他的庇護,能不能在這裡定居下來呢?
至於海人一族守護女神像的使命?自從愛麗絲看到那根纏在女神像上的海藻,內心那一丁點使命感就蕩然無存了。
全族死剩六十幾個,還說什麼使命啊?神都保護不了自己……
不過,愛麗絲卻擔心,安格不會收留她們,六十幾個海人,除了種海藻,她們沒有彆的價值,強大的空人會需要這樣的累贅嗎?
“好。”安格點頭同意了,他正在苦惱,該怎麼賠償愛麗絲的家,即然她們有意在沙洲定居,那賠給她們一個家就好了。
咦?主人這麼好說話的嗎?
得到安格的許可,愛麗絲帶著族人去安置了,其他人連忙圍上來,夏瑪拉遲疑的說到:“大人,我感覺,我們還是追過去比較好。”
如果是彆人說什麼感覺感覺的,大家都是嗤之以鼻,可是夏瑪拉說她‘感覺’,大家就不得不重視了。
奈格裡斯問到:“你感覺到什麼?”
夏瑪拉苦惱的說到:“我也說不清楚,特彆關係到安格大人的,我一點都預感不到,這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除了上一次露娜聖靈附體時,我超常發揮了一下,彆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救贖女神就是跟我搶信仰元力的那個新生的神靈,她不該是‘新生’的。”
奈格裡斯靈魂一震,失聲說到:“你是說,地洞的另一端,很可能隱藏著救贖女神‘新生’的秘密?她可以新生,彆的神呢?三大主神,光明神,創世神,至高神呢?”
夏瑪拉臉都皺起來了,喃喃的道:“這些我怎麼感覺得到啊,我連安格大人的都預感不了……”
超出她實力太多的存在,她都無法預感,但是她能預感自己,她有預感,過來這裡會有好事發生,可是現在看來,‘好事’並沒有發生。
“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奈格裡斯遲疑道。
安格不情不願的把大家塞進空間裡,然後孤身獨自上路了,雖然他很想繼續種東西,可是奈格裡斯的一番勸說下,他不得不原路返回。
“早知道,不踩了。”看著那垮塌的礁岩,安格第一次用苦惱的語氣嘀咕了一句。
踩塌它有多輕易,現在挖起來就有多苦,在海底,彆人都沒有他靈活,做不了什麼,隻能安格自己動手。
一塊,兩塊,三塊……不停的把碎石挖起扔開,足足花了大半天,安格才挖出了一條通到地洞的路,最後麵對著石球苦惱起來。
眾所周知,把球塞進洞裡容易,取出來就難了,而他這次塞得又特彆緊。
最後是破壞性的砸碎了地洞,才把石球取出來,這次把地洞整壞了取出來,下次再塞,可能就沒有這麼緊了。
沿著地洞,安格遊了一百多公裡,最後是從一口井裡鑽出來的。
這是一口很大的井,直徑足有七八米,水麵距離井口還有十幾米的高度,井壁上建有樓梯,盤旋而下,樓梯與水麵接觸的地方,有一個牛頭人大嬸正在裝水。
她每裝好一桶水,都會用力拉一下繩,示意井上的人把桶提上去,她邊裝水邊大聲說到:“快點快點,快點動起來,就要到晚上了,要刮風了,不快點儲夠水,夜裡誰都沒水喝,隻能喝自己的尿啦。”
“咦,怎麼有牛頭人在這裡?晚上沒水路?是指晚上刮風,水井的水被噴到另一邊,導致沒水喝嗎?難道這裡隻有一口井能打水?”奈格裡斯一直投映在安格的身上,聞言猜測到。
安格嘩啦一下,從水裡冒了出來。
牛頭人大嬸尖叫起來,提起自己的裙擺就順著井壁的旋梯跑上去,邊跑邊大喊:“水怪水怪!啊,水怪啊,救命啊,快跑啊。”
井口上的水桶全部掉下來,原本圍在井口上的人頭,嘩啦一下就全都不見了,隻剩下牛頭人大嬸的餘音在空曠的井內空間回蕩著。
安格踩著空氣升了起來,牛頭人大嬸還沒跑出井口,安格就飛出去了。
冒出井口,安格看到了一座宏偉的門,還有一座讓他無比熟悉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