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東尼趕到傭兵公會時,不知多少看熱鬨的,已經把門口的帳篷團團圍了起來。
安全起見,安東尼的衛隊先把看熱鬨的人趕出一個缺口,自已跟安格才走了過去,進到帳篷裡。
“苦修士安,是苦修士安,難道施展大複活術的不是安東尼大人,而是苦修士安大人?很有可能,怪不得。”
圍觀群眾裡顯然有大批人是見過‘苦修士安’的,安格的出現,立刻引發了大規模的竊竊私語。
投映到安格身上的奈格裡斯,也沒好氣的跟杜羅肯竊竊私語起來:“說什麼收割信仰,原來是讓安格來乾活,我就知道,這安東尼不會乾虧本的事。”
“啊?還不虧嗎?”杜羅肯有些驚訝:“他把光明信徒賣給了不死之神,該下魂獄的,呃,他們喜歡火刑架。”
這下輪到奈格裡斯尷尬了:“我隻是看他不順眼,例行抱怨而已。”
哪有什麼虧不虧的,安東尼現在做的事情,屬於宗教裡最嚴重的罪行了,任何神祇都不可能容忍這種行為,如果光明眾神還在,早就跳出來把安東尼大卸八塊了。
奈格裡斯當然清楚,它隻是例行的吐槽而已,反倒安格真不理安東尼,第一個著急的就是它。
進到帳篷內,對方早早已經在等待,先回來的凱奇會長也已經到場。
帳篷很大,是那種大型的軍用行帳,真要擠,擠進來幾百號人都沒問題,不過現在帳篷內有‘四個人’,分彆是安格,安東尼,凱奇會長,和一位全身披在鬥蓬裡,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神秘人。
在神秘人的身前,有一具棺材,是那種兩頭小,中間寬,分上下兩截,上半截能打開的那種。
除此之外,神秘人的腳邊還有一個袋子,從那凹凸的形狀,大概是一個人。
安東尼打量了神秘人一會,突然說到:“好久不見。”
神秘人猛的一驚,趕緊上下打量一下自已,以為自已哪裡露出來了。
可是看了一圈後,沒有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意識以安東尼可能想詐他,神秘人直接甕聲甕氣的說到:“是你發了懸賞,隻要拿到赫斯伯爵的人頭,就可以換取一次複活的機會,對不對?”
安東尼微笑著說到:“沒錯,隻要死亡不超過一天,就可以了。”
“死亡超過一天會怎麼樣?”神秘人甕聲甕氣的說到。
“會失憶?意識不全?變成瘋子?活動的屍體?”安東尼攤手。
神秘人點點頭,轉向凱奇會長說到:“凱奇會長,你做見證。”
說完就打開腳下的袋子,露出赫斯伯爵驚恐的臉,堂堂一位伯爵竟被人活捉過來領賞。
看到安東尼,赫斯伯爵驚恐萬分的說到:“彆,彆殺我,賞金多少我給雙倍,雙倍……”
話還沒說完,神秘人輕輕一揮手,赫斯伯爵的腦袋就咕嚕咕的滾落下來。連原本應該從脖子裡噴射而出的血泉,也被神秘人輕輕一虛壓,變成的滲出,不至於噴得滿帳都是。
安東尼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六百條人命,六百個向往光明的靈魂,你去找眾神賠吧,送你去天國見他們。”
轉頭朝安格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說了一句。
安格歪了歪頭,然後點了點頭,走向棺材。
神秘人打量著安格,眼中儘是審視和疑惑。
來到棺材旁,安格打開了上半截,露出了一具被聖裹屍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屍體,安格伸手戳了戳,硬硬的,但又不是那種乾硬,而是像肌肉的觸感。
打開裹屍布一看,確實是一具屍體,而且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屍體,不過跟普通屍體不一樣,它的萎縮程度很小。
正常的屍體乾燥後會萎縮到生前的三分之一,除非是像僵屍巫妖一樣韌化了,能保留生前七成左右的體重。
這具屍體沒有韌化,但也沒有萎縮太多,有一種身體太結實,萎縮不下去的感覺。
屍體依稀保持著生前的模樣,是一個很威嚴的中年男性。
安格祭出聖光,抹在了屍體身上,屍體迅速充盈了起來。
神秘人看到這一幕,眼睛猛的瞪圓了,失聲道:“淨化術?不可能!重新定義?”
安東尼微微一笑,也不反駁,他已經確定對方的身份,既然都是行家,解釋沒有意義,等於是掩飾,反正這就是淨化術,至於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效果,神有最終的解釋權。
至於是哪位神來解釋?要不……天秤?不服?那麼,神戰吧!
隨著安格實力的增長,安東尼的底氣是越來越足了,以前他隻是想趁光明眾神都不在了,競爭一下教皇這個位置,現在倒好,已經開始準備要搶奪神喻解釋權了。
安格掏出一瓶營養液,灌進屍體的嘴裡,又掏出一瓶均勻的灑在皮膚上,一邊灑一邊祭出聖光。
源源不斷的聖光,滋潤著乾枯的屍體,屍體像注水了一樣迅速充盈了起來。
神秘人注視著安格的動作,眼神越來越震撼,任何神術者,隻要見過安格的施法,都會不由自主的受到震撼:這也太持久了吧?真有人能這麼持久嗎?
當然沒有人能這麼持久,除非是神的本身。
安格一邊活化,突然拿起聖裹屍布往手上一蓋,在裹屍布的遮掩下,他伸手進入安息之宮,拿出了一件東西點了屍體一下,然後又迅速收起來。
聖裹屍布遮蔽了所有的感知,也擋住了神秘人的視線,神秘人頓時一急,一個側身就要探頭去看,但立刻感覺到身前人影一閃,安東尼已經擋在身前了。
“獨家奧義,請大人不要亂看。”安東尼微笑的說到。
神秘人瞪了安東尼一眼,又看向安格,隻見安格已經把聖裹屍布放下來了,遲疑了一下,可能是覺得這麼短的時間,安格做不了什麼壞事,咬了咬牙,忍了。
轉向安東尼,神秘人深吸了口氣,忍不住問到:“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從您的反應,我說好久不見的時候,大人您第一個反應是看自已有沒有暴露,顯然,您是認識我的。”安東尼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