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格裡斯和安東尼對視了一眼,一起看向銀幣,銀幣點了點頭。
幾個家夥配合慣了,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意思,安東尼微笑的說到:“我確實是全知的轉生,你還是我的祭司嗎?”
這句話大有深意,老祭司認真的打量起安東尼,好半晌後,他才彎腰撫胸說到:“我是全知的祭司,至於誰是全知之主不重要,你能拿出一千萬人的糧食來,我就是您的祭司。”
“很好。”安東尼滿意的點點頭:“我能拿出一千萬人的糧食,但怎麼拿出來的,跟你沒有關係,你能配合嗎?”
老祭司遲疑的看向銀幣。
銀幣拿出一疊大額糧票,搓開讓他看清楚每一張的麵額,仔細一數,大概有十幾萬噸左右,遠遠不足以滿足一千萬人的所需。
但不重要,這些糧票也不是給他,隻是展示一下實力而已,讓他看一眼就又收起來了。
“有現糧才行,我配合你兩天,兩天內看不到現糧,那你們就是冒充的。”老祭司說到。
安東尼微笑著說到:“你的語,我已經聽到,全知之海,去領路吧。”
老祭司心神突然一陣恍惚,仿佛自己真的聽到主在自己耳邊說話一樣,下意識的看向安東尼。
安東尼表情和藹,但雙目又充滿威嚴,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勢,這讓老祭司心中一緊,下意識的避開目光。
可是剛避開,他又意識到什麼似的皺了皺眉頭,頭抬了起來,但眼光卻沒有移過來,而是糾結了兩秒後,扭頭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低眉順眼的在前麵引路。
安格一行跟了上去,奈格裡斯按捺不住湊近安東尼,小聲問到:“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
安東尼小聲應到:“他知道我們不是全知之神,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們不是全知之神,我要求他配合我,讓彆人認我是全知之神,他說他不在乎誰是全知之神,但他要做神的祭司,還要現糧,我說他可以做神的祭司,但糧食怎麼來的不關他的事。”
“他說他隻配合兩天,兩天內見不到糧食,他就讓人乾掉我們,我說我知道了,還給了他一記神威,他被震懾到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想抬頭瞪我,但最後還是服軟了。”
奈格裡斯聽得目瞪口呆:“好家夥,你們說這麼幾句話的時間,就有這麼多的交鋒在裡麵?這個老家夥不簡單啊。”
安東尼點點頭:“嗯,是個合格的大祭司。”
奈格裡斯撇撇嘴:“還合格?對神不敬,連‘誰是神不重要’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虔誠都有限。”
安東尼笑了,提高一點點聲量說到:“我倒挺欣賞這種態度的,他反複強調要現糧,估計這裡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到底是要保持著對神的敬畏,讓信徒餓死,還是先把信徒的命保住,再考慮對神的虔誠?我相信他已經做出選擇了,隻要配合我,我可以保證糧食的充足供應。”
前麵領路的老祭司耳朵動了動,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安東尼的話。
說完前麵那段,安東尼又壓低聲音,繼續說到:“一個上千萬人的大教派裡,有務實的,有躺平的,有野心的,他代表的隻是其中一派,所以我讓他配合我,有一個內部的人配合,適當的時候當個托,就能省我很多布置。”
奈格裡斯和銀幣情不自禁的給安東尼豎了一個大姆指。
很快,大家隨著老祭司來到碼頭的儘頭,那裡停放著一艘飛艇,不過這艘飛艇有點古怪,不像一般的虛空飛艇,反而有點像黑夜鴉的獨角鯨號半潛船,通體圓滾滾的,全封閉,幾乎看不到舷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