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妹用手輕輕地按了下,像是在試手感。
“方清逸想的法子,現在正是野山菊盛開的時節,又不花錢,比去隊裡要秕穀好。”蘇新月解釋道。
“說的也是。”馮二妹看了眼蘇新月縫得歪歪扭扭的地方,一時訝然,“新月姐,這是誰幫你縫的呀?怎麼這麼醜?”
被人當麵吐槽說醜,蘇新月心中也是日了狗,她已經儘量讓自己縫得好看點了,隻是這針線活看上去容易,動起手來是另外一回事。就好比切菜,看似人人皆會,但切出來的效果卻因人而異。
原主的針線活在學堂灣是出了名的,也難怪眼前少女會吃驚了。
“讓你見笑了,幾天前那一跤摔到了手,現在手腕上使不出力,家裡又沒有人幫著做這些,隻好將就著了。”
“你要是不嫌棄,我幫你把這裡縫好吧。”這個馮二妹但是個很爽快的少女。
蘇新月自然是巴不得,“行啊,那就謝謝你了,我剛剛動了幾針,手腕現在都還酸著。”
馮二妹接過蘇新月手上的針線活,一邊熟練地縫著,一邊說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可要好好養著,彆落下病根了。我爸做木工,也經常喊腰酸背疼,他說就是以前腰被扭了沒有引起注意,現在年紀大了,腰杆經常犯痛。我們家有跌打藥酒,你要的話,讓方大哥過來倒一點唄!”
最近幾天方清逸在馮木匠家買了不少木桶,還高價把馮木匠最得意之作的藤椅買走了,再加上得知蘇新月在城裡有個很牛的靠山,馮家對他們的態度也親近不少。知道方清逸的名姓後,他們都不直接稱呼“瘸子”了,改叫名字。
“多謝你,我們在醫院拿了藥,也是專門治跌傷的,就不勞煩你們了。”這種民間的偏方,蘇新月可不想拿自己來做小白鼠。不過對方是一片好意,她隻好笑著婉拒。
這個馮二妹看上去年紀不大,動作倒是很麻利,沒出一會兒,就把幾隻枕頭全都縫好了。
“馮二妹真是心靈手巧,今天要不是有你的幫忙,我怕是要熬夜縫到明天早上了。”得了對方的幫忙,蘇新月自然是不遺餘力地讚美。
“我這針線活做得粗,趕不上你的一半,你不嫌棄就好。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不然我媽還以為我又去哪裡野了。”馮二妹起身說道。
蘇新月又再次道了謝,“那你慢走。”
人走後,她又再次看了看彆人縫製的地方,平平整整,每一針每一線都分配得那麼均勻,簡直是手工界的人才。
方清逸擔著井水走進院子,蘇新月獻寶一樣地說道:“我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方清逸把水倒入水缸,走出來收拾縫好的枕頭,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自己縫?”
“手腕痛呀。”
蘇新月忽然發現自己和謝雨瑤這一跤跌得也沒那麼虧,至少自己今後有足夠的理由為自己開脫。
方清逸將信將疑地看她一眼,沒再繼續問下去了,他把枕頭拿進屋。
吃晚飯的時候,蘇新月戳了戳盤子裡色香味俱無的乾鹹菜,勉強嚼了一根,“方清逸,你要不請兩天假吧?我一個人在家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很無聊誒。”
好感值+1!
但是……
方清逸麵無表情:“無聊就睡覺。”
嗬,男人啊,為什麼要這麼複雜又矛盾?
“我又不是豬,吃了睡,睡了吃。我是有感情的人類,會孤獨會害怕,需要陪伴,需要交流。這樣壓抑下去,我會鬱鬱而終。”
好感值+1!
原來是要裝可憐,激發他的保護欲!
唉,男人啊,都是一個樣,需要女人的弱小來彰顯他們的英雄主義情懷。
“你也可以在院子裡曬太陽。”
蘇新月:……
“我又不是植物,需要進行光合作用,太陽曬多了會得曬斑。”
方清逸抬頭看她一眼,那雙深邃的眸子在油燈的映照下,又黑又亮,像水洗過一般,看得蘇新月很不自在。
“不陪我就算了,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蘇新月心中不爽,“我精神分裂讓自己陪自己玩。”
好感值+5!
啥?這也能得好感值?
蘇新月震驚了。
雖說又要無聊地在家裡關一天,但看在今天晚上莫名得了7個好感值的份上,蘇新月忽然覺得也不是那麼難接受。
等好感值再多一點,她便先買一套護膚用品,她可不想二十出頭就當一個灰頭土臉的村姑。無論何時何地,女人都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不是魅惑彆人,而是取悅自己。
第二天早上,蘇新月最後還是讓方清逸把藤椅安放在院子,曬太陽總比在房間裡麵對黑暗好。
然而她沒有料想到的是天有不測風雲,她太陽沒曬著,快到中午的時候,天空竟然下起雨來。
蘇新月正要轉移陣地,竟然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文中斯文敗類的BOSS顧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