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認識對戀人無私奉獻的天道,那她得去找被剖心前的溫柔神子。
“那我爺爺的死劫。”舒窈說道,“還有半年便是他的死劫……我希望您能改掉。”
天道緊緊盯著她的麵龐:“你不是要回家麼?”
“您若能令我感受到足夠安全感,成為全天下最尊貴,最幸福的女人,我又為何一定要回那個地方?”
舒窈唇角翹起,笑意俏皮:“您不是已經知道我在那個世界是怎樣的身份了麼?我又不是存心自討苦吃。”
……沒錯。
這些此前舒窈說過,她在那個世界是平民,還是孤兒。倒是有幾個關係淡漠的親戚,但是在她成年後便也少了往來。所以她在那個世界,並沒有牽掛的存在。
一直以來,這件事也是他的定心丸。
“你可知,修改命數乃是違背法則而行。”
“法則不是您定下的麼?”
“法則是我定下的,用於約束仙人,約束自己,保護生靈。”天道輕聲道,“你要我如此做,是在要我違背原則。”
舒窈卻笑了:“您為我違背原則的事情,以前少過麼?”
“而且,隻有願意為我的至親也做到這一步,我才能相信您不會輕易厭棄我。”
女孩脈脈地注視著他,眼眸中帶著潮水般洶湧的情意。
“我已經證明了我的心意與誠懇,也請您證明一下,您到底可以多愛我。”
她是認真的麼?
天道無法確定。
直到舒窈的情緒變為浪漫的粉紅,他方才找到了些許依據,稍稍放下心來。
“我會考慮。”天道有些冷淡地說道。
“都到現在了,您對我還要這麼冷淡麼?”
舒窈麵上與天道言笑晏晏,心中卻已徹底篤定了某個推測。
天道果然能夠感知到她的情緒。
起初還隻是猜測,但剛才她心裡產出黃色廢料時,天道激烈的反應讓她起了疑心,而剛才見天道久久不應,她便努力腦補些浪漫少女情節作為試探。
事實上,這樣柔軟的情緒也確實令天道的疑慮打消不少。
初次之外,她還麵對著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在她真實目的暴露後,天道並不認為那具備可行性。
壞消息是,天道接下來勢必更加重視她的情緒變化,兩人之間的溫情外衣被撕破,再想糊弄天道就不容易了。
得虧自己足夠機智,沒在夢裡把事情做絕,否則現在怕是連這點轉圜餘地也不好找了。
總之,她以後得克製自己的ls想法。
剛才那些黃色廢料不就被天道感覺到了麼。
但思想這個東西,你越是不願想什麼,便越容易想什麼。
尤其彆看他們兩人說了不少話,實際上根本沒過多長時間。
天道仍然壓製著她的雙手,維持著強迫她麵對自己的曖昧姿勢。
而且他還長得這麼好看,是完全符合理想型的長相!
這不允許彆人想點黃色廢料,根本是反人類嘛。
舒窈越是不想褻瀆天道,當沒有彆的事情分神時,便越容易將注意力放在兩人此刻姿態上。
於是,在兩人停下交談後,這曖昧姿勢維持了兩秒,天道就看見星星點點的黃光,又開始偷偷在舒窈身上閃爍。
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小情緒被洞察,麵色微紅,卻還是坦蕩與他對視。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人就不是我!
天道幾乎能猜到她所謂底氣的依據所在。
可被人幻想褻瀆的人是他,怎的舒窈還一副坦蕩自然的模樣?
天道垂下眼眸。
還是說,她經驗豐富,所以完全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所謂?
也是。
這種事情,若是沒有學習來源,怎麼可能這麼熟練?
舒窈能有如此豐富的想象力,基礎知識是從哪裡學來的?
天道因自己逐漸深入的腦補,而越發感到怒氣。
於是,他俯下身,令少女身上黃色的光芒,愈發閃亮了些。
第二日舒窈晨起時,發現自己不僅神識消耗過度,身上也頗有種勞累的酸痛。
天道守禮,而且使用的是黑發化身,所以沒有實質行為,到了最後也隻是些懲罰警告性質的親昵。
但說實話,也隻差最後一步了。
尤其特彆的是,每做一種姿態,他便喜歡在她耳邊輕聲詢問,是否有私下幻想過這個場景。
神祇對她之前產生過的那些旖念始終耿耿於懷。
那冰冷的少年音色帶著薄怒,逼迫她回應自己的每個提問。
而且還很會喘。
很絕。
絕中絕。
隻可惜天道始終沒有用上本體,她看著天道當時偏執的模樣,也不好主動要求。
要是這要求刺激到他,真的快進到囚禁y那可真就玩大了。
反正這一晚舒窈始終很享受,x完美滿足。
能獲得這樣的補償,就連她之前疲憊壓抑的清醒夢都顯得容易接受許多。
黑發少年冷冷瞧著自己前方神情慵懶的俏麗姑娘,隻見她仿佛餮足的小貓咪似的,在午後陽光下懶懶伸了個腰。
少女身量窈窕,流暢纖細的身體線條舒展,如同鮮花盛開,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而那衣裙下的柔軟軀體,究竟是何感受,少年也比之前清楚許多。
昨夜本體與她做了什麼事情,少年天道始終儘收眼底,甚至可以說感同身受。
畢竟本體就是用他這具化身做的。
所以本體之所以做這番行為的想法,他也很清楚。
無非是想讓這個大膽的小姑娘知道,什麼事情可以想,什麼不能想,同時也隱約有些用肌膚之親的行為,來促進感情,挽留少女心意的隱晦想法。
——這是本體之前在下界某處學來的凡人知識。
也是為難他了,高高在上的神祇,居然為了凡人而了解這種私密知識,甚至違背了端正原則。
少年天道頗有些譏誚地想道。
隻可惜即便如此,效果仍然不怎麼樣。
舒窈完全沒有傳說中女性經曆那種事情後的羞怯,反倒有種如願以償的意味。
少年天道當然不會與本體共情。
儘管昨晚那番蝕骨滋味他也算全程體會,但更多的是旁觀視角,是以頗有些怨氣。
老骨頭便該退居二線。
若是要他來做的話——
剛生出這個想法,本體那邊就傳來警告式的情緒。
黑發少年輕嗤一聲。
此時舒窈瞧見了他。
少女懶懶打了個哈欠,抱怨道:“今日便要出發,昨晚你還那麼過火,若是待會兒有重活,須得你替我來做。”
瞧,這哪裡有尋常女子的矜持?
並且,她完全不覺得自己與本體是兩人。
不知為何,意識到這點,會想到昨晚的所見所聞,少年的臉頰溫度便不由上升了許多。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孩?
可夢中舒窈對他的留情,他也看見了。
舒窈對本體冷血利用,然而對他,卻存有幾分情誼。
這大概也是本體昨晚失態的原因之一。
想到這點,黑發少年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許愉快。
即便本體出現的更早又能如何?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就好比,昨晚若是他這個年輕人來,一定會比老骨頭表現更加優秀。
“嗯。”黑發少年淡淡應道,隨後跟上了舒窈的步伐。
至少在那水墨般秀徹清冷的麵容上,是半點看不出他方才在思索那等旖旎之事的痕跡。
——這個藏心事的特技,他還是和舒窈學的。
前往集合地點的路上,舒窈也在回憶昨晚天道的話語。
他們如今不算真正和好,隻是說昨晚天道在忽然領悟什麼之後,他們之間的氛圍就往不可說的方向發展了,以至於曖昧繾綣彌補裂痕,沒有讓兩人的關係驟然崩裂。
有一說一,她昨晚講得可都是真話,頂多隻是隱瞞了兩件關鍵信息——
無論怎麼樣,她都要回家。
同時,地球上她確實沒有掛念的至親。
但她想清明節給父母掃墓,想重溫自己氪了重金的手遊賬號,想念自由安全的家鄉,想念各種這樣的現代事物。
所以即便天道真的愛她,也隻會令她在粉碎通天石時更加有底氣罷了。
於是她偷換了概念,將重點從她表現出的曖昧態度,轉移到了“天道需要向她證明心意才能談以後”上。
想來,光是如何證明心意這個難題,就能讓這萬萬年沒動過心的天道大人頭痛許久了。
舒窈比約定的時間來得略早。
前往宗門大比的有劍宗成員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常規的意菩道弟子,核心是以蘇撫雪為首的劍修共十人。
蘇撫雪如今魔氣已去,神識穩定,又有著破關也要保護平民的履曆,因此一回歸,便受到了極重視的待遇。
這次的宗門大比對於他來說便算是一次回歸儀式,隻要取得不錯的成績,回來便又是他的有劍宗首席。
主力的另一部分則是神女道,由柳雲率領。
但是如今的柳雲好比被架空的皇帝,所有人都知道,她讓出這神女之位是早晚的事情了。
若不是那舒窈天生九陰絕脈,實力如今不過是金丹一段,否則早便可取而代之。
話說回來,九陰絕脈本來是無法修行的,據說有此體質的人,最多便止步於築基五段,但舒窈自從得了天眷後,修為倒也有些不小的增長。
……天眷果然好使!
其實舒窈若是存心想要當高手,她早便可以突破至金丹五段。
天道在這方麵對她從不吝嗇,隻要她願意,絕對可以做修仙onle天下第一氪金 外掛玩家。
但舒窈怕麻煩——冥想鐵定要見天道,那不管最後劇情發展是心累還是身體累,都很累啊!
所以她一直對修行頗為怠惰,反正遇到危險時候氪金就完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的人越來越多,與舒窈搭訕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不僅是因為她是天道的寵兒,更是因為那份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若說平時的舒窈還是清麗的鈴蘭,氣質甜美純潔,今天的她,不知怎麼回事,便格外有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嫵媚魅力。
許多平時腦子裡隻有劍的直男劍修,今天與她說話時都不敢直視她,甚至格外羞澀。
這叫少年天道頗感礙眼,於是他麵無表情地站在了舒窈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
神使往舒窈身邊一站,又擺出這副冷酷厭倦的神情,那還有誰敢往這邊湊?
沒看那對舒窈格外癡情的撫雪師兄,如今都清心寡欲,絕不看她一眼了麼?
見所有人都不敢同自己搭話了,舒窈瞥少年天道一眼:“吃醋了?”
黑發少年超冷酷地說:“我沒有吃醋。”
“沒有吃醋?那更要請你給我個人自由空間,”舒窈認真道,“你這樣影響到我的正常人際交往了。”
黑發少年不自覺蹙起眉頭。
“我就知道你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
舒窈立刻開始忽悠天道。
“如果你真愛一個人,那絕對不能獨占她的全部私人生活,不讓她與其他人交往。”
舒窈一本正經道:“好男人是不會無故吃醋的。”
天道覺得自己不是無故吃醋,明明就是有理有據。
那些凡人看向舒窈的眼神迷戀渴望,分明就不對勁!
但舒窈不給他辯駁機會。
“請您從現在開始,證明對我的愛。”
舒窈笑眯眯地說道。
……
少年信了。
黑發少年一言不發,轉開視線後神色冰冷地走開。
他在生氣。
但是這和無情小貓咪有什麼關係呢?
舒窈當然知道那些與自己搭話的人裡,確實有不懷好意的。
但所有人當中,值得她注意的也隻有天道。
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隻不過是臭蟲甲乙丙丁罷了。
舒窈如今最喜歡的,還是教天道學習男德。
若是天道願意為她修成男德大師,那給他們的夫妻關係續約一百年,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