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還魂丹一丟,嚴公明氣瘋了,他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現在身體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呢,可是他也不敢再拿新丹藥出來療傷了,隻能靠打坐來恢複自身傷勢。
然而打坐療傷的速度太慢,嚴公明深知,不管他多麼努力的恢複元氣,如此重傷之下,他也最多保證自己的傷勢不惡化。
在江尋麵前,他還是沒有人任何反抗之力。
而而就在嚴公明打坐療傷的時候,他忽然覺得眼前場景一變。
原本寬闊的獨立世界消失了,他憑空出現在了一個極度狹小的空間裡。
這個小空間,將嚴公明封在裡麵了。
原本的世界是亮的,現在也猛然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發生甚麼事了?
嚴公明有點慌,就在這時,封閉空間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嚴公明很快被束縛了行動,他更加驚慌了。
這是要殺掉我嗎?
空間擠壓感越來越強,嚴公明已經完全動不了了,重傷之下的他,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
嚴公明出了一身冷汗,但凡有野心的人,多半都是怕死的,因為他們想要的太多,而一旦死了,那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嚴公明以為江尋要殺自己的時候,封閉空間忽然退去,周圍的場景也亮了起來。
放眼四周,嚴公明發現自己再度回到了原本那個開闊的白色世界。
活下來了?
嚴公明不明所以,但看了看自己也沒受什麼傷害。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正欲繼續打坐調息的時候,他不經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嗯?我的丹瓶呢?
我隨身帶著的那些丹瓶怎麼不見了?
還有我的符篆!
陣盤!
全都不見了!
嚴公明是一個怕死的人,現在又身處末世之中,隨時可能遭遇危險,所以嚴公明將嚴家的許多珍貴寶物都隨身攜帶,關鍵時候拿來救命用。
可是現在,他身上帶著的所有東西都沒了。
毫無疑問,就是剛剛那空間擠壓的時候,這些東西被一股未知的力量那走了。
我c你大爺啊。
之前拿走了千夜還魂丹也就算了,現在他身上的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沒了。
“噗!”
怒極攻心之下,嚴公明直接吐出了一口老血,傷上加傷,他直接暈了過去。
……
而此時,在方士協會中,江尋和白衣青年還在對峙著。
“江尋,你這算什麼?綁架方士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向嚴家公開敲詐勒索,你還能更囂張一下嗎?張部長,你就縱容你的手下如此無法無天?踐踏太夏的法律和規則嗎?”
聽到白衣青年的話,張九君拿出手機說道:“江尋的所作所為?我剛才就已經向不良人長老會彙報了?長老會認為這種行為影響很壞……”
“何止影響壞?如果誰都像江尋這樣子,那太夏豈不是徹底亂了。”白衣青年越說越激動。
“是的?所以長老會讓我狠狠的批評他。”張九君說著放下手機,轉向江尋,正色說道,“江尋!”
“張部長。”
“江尋?這件事我得批評你,你這麼做不好,綁架是不對的。”
“哦……我知道了。”江尋點了點頭。
“下次不要這樣了。”
“好。”江尋又點了頭。
白衣青年:“……”
這就算完了?
而且還有下次!?
我去你大爺!
“張九君?你在逗我玩!?”白衣青年激動起來,他轉而對方士協會的人,指著張九君和江尋說道,“你們看到了嗎?不良人欺負我們方士協會都欺負到門上了?唇亡齒寒?我們都是一個整體,這都末世了,我們如果自己都不抱團取暖,還能指望什麼?你們就這麼看著?”
“這……”方士協會的眾人對視一眼,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李聖江。
作為方士協會的會長,李聖江自然最有發言權。
然而此時的李聖江,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跟他毫無關係似的。
本來他對江尋印象就不錯,還想著跟江尋探討一下方士之術。
至於嚴公明,這家夥跟李聖江一直就不對付,一個正道,一個邪道,平時兩人還要在方士協會爭權奪勢,李聖江顯然不想為仇人出頭。
李聖江不吭聲,那些正道方士自然也不吭聲了。
倒是有幾個跟嚴家交好的方士,他們有心想要為嚴家說話,但是回想江尋剛才的所作所為,這如果要是為嚴家出頭了,不說有沒有用,這首先就把江尋給得罪了。
而得罪了江尋,江尋會怎麼報複,他們也都看在眼裡了。
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劃算的買賣。
一時之間,整個方士協會,都沒什麼人吭聲了。
“你們……”白衣青年心中怒極,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直荒謬,江尋做出如此無法無天的事情,居然沒有人管!
“是你們逼我的,既然你用這種卑劣手段,那我也隻好以暴製暴!”
白衣青年說到這裡,忽然他身形一陣模糊,接著他整個人居然爆開了!
“蓬!”
一陣煙霧之後,一張破碎的符紙飄落。
這是一張替身符!
也就是在白衣青年剛才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替身符變化出來的了。
而真正的白衣青年,已經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大廳的角落裡。
在這個角落,白衣青年手中拿了一把尖銳的匕首,抵住一個小姑娘的脖子,這個小姑娘,正是魚歸晚。
白衣青年站在魚歸晚身後,一手捏著符紙,另一隻手的匕首從魚歸晚肩膀繞過來,正抵著頸部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