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梁詢聽著這話怎麼這麼彆扭,“你的意思是我平時煉製的丹藥都比較低級了?”
雖然江尋並沒有這麼說,但是梁詢感覺江尋的話存在著這樣的潛台詞——
就是因為他梁詢平時煉的丹藥太低級,才用的材料少且便宜。
而江尋的要煉的丹藥,因為是高級貨,所以用料也貴。
“梁前輩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江尋眨了眨眼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我金天還挺想見識一下,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打算煉什麼丹?”
梁詢的一生精力都用來研究煉丹術了,在煉丹術方麵被人鄙視,哪怕隻是可能的潛意思,梁詢也不樂意了。
“我要煉的東西比較特殊,也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梁詢眉頭一挑,旋即表情變得有些不屑,“莫不是哪個方士自己研究出來的野路子?”
梁詢此語一出,整個大廳都在議論紛紛。
太夏方士,是否能被稱之為一代宗師,很多時候不是看你到底丹藥煉得有多好,符篆製得有多強,而是看你能不能研究出新的丹方,新的符篆,新的陣法。
但這太難了。
即便是李聖江、嚴公明這種大師級人物,這一輩子也就研製出十幾種丹方。
就比如李聖江之前寫的那篇論文——《探討如何破除血晶對人體的毒副作用,以及方士傳承在其中的應用》。這片論文現在還麵臨許多困難之處,離解決還差得遠。
而且就算是李聖江和嚴公明之前開發出來的幾個丹方,論其真正的價值也有待商榷。
這些丹方要麼是從古方上改良得到的,換了一種煉製方式。
要麼就是煉製出的丹藥性價比一般,甚至可以說略顯雞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太夏的方士之術發展了四五千年之久!
如此漫長的時間積累,不知多少天縱奇才之輩,在方士之術上耕耘一生,他們研究出來的東西,又經過千年的改進,可以說各種步驟都已經推敲到極致,無懈可擊了。
現在的方士,想要在茫茫多的經典古方之中,搞出一些新的丹方,已經很難了。
陣法、符篆,也是如此。
這些年,就算是李聖江一類的方士界泰鬥,如果宣稱自己開發出新的丹方,大多數方士也會持懷疑態度,這種感覺大概像是某位教授為了評級和申請項目資金,又水了幾篇論文一樣。
“江先生,你這該不會是一種從未經過試驗的新丹方吧?你要這麼多珍貴材料,就是為了做實驗?”
梁詢說到這裡有些氣憤了,用料這麼昂貴的新丹方,多半是第一次煉製,因為除了方士協會,世界上恐怕沒有哪個組織能一口氣弄到這麼多珍貴材料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丹方就有極大的可能性失敗。
這不是拿他們的全部家底去買彩票,還全買一個號碼嗎?
江尋搖了搖頭,隨口胡謅道:“我手上的是一個失傳已久的古丹方,方子本身沒有問題。”
“古方?還是沒有名字的古方?你怎麼知道那古方就是真的?有很多無良方士,留下一些錯誤的記載,就像是史學裡麵的稗官野史,假得不能再假,我看你這所謂的古丹方就是假的,我就沒聽過用料這麼誇張的古丹方。”
梁詢毫不客氣的說道,幸虧他刨根問底的追問江尋丹方的事情,這種離譜的丹方,他自然有正當理由拒絕借材料了。
想到能省下這一兩不老泉,梁詢不禁在心中讚歎自己真是機智,差點就被這個殺千刀的小子給坑了。
江尋有些無語得看了梁詢一眼,這家夥還真是多事啊:“這古方是一位前輩高人留下來的,他驗證過。”
其實原本江尋就沒指望很容易糊弄過去,這些方士協會的人可都是行家,他們肯定要調查一番,至少知道自己借出去的材料用來乾什麼。
“哦?你說的前輩高人是哪位大師?我認識嗎?”
江尋跑來方士協會打秋風,協會裡麵的人,自然不是江尋口中說的煉丹師。
那就奇怪了,整個太夏,但凡有點名氣的方士,梁詢都認識,江尋總不會跑去東瀛國、幽竹國和飛羽國找方士,那些國家雖然也有方士之術,但是傳承方麵比太夏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時,李聖江也在一旁問道:“江小兄弟,集齊這些材料後,幫你煉丹的人也是那位前輩嗎?”
李聖江還挺好奇江尋的煉丹術水平到底如何,雖然江尋之前在網上的留言讓他驚豔了一把,但紙上談兵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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