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鐵手看著楚歌懟出來又大又光滑又穩固的窟窿,沉默半天,道,“沒啥,你太緊張,聽岔了。”
旁邊那些精英學員,才叫真緊張,都不敢看楚歌和嚴鐵手的操作,紛紛交頭接耳:“誰知道,這兩個衝擊手是哪部分的,好像是附近工地上臨時找來的?普通建築工人參與這麼專業的救援作業,靠譜嗎?”
“那個年紀大的看著還靠譜,機械臂上噴塗著紅星,很多退伍老兵都喜歡這麼乾。”
有人回答,“要真是退伍工程兵、機械兵,應該沒問題,小的那個看著就有點懸了。”
“咱們還是站遠點兒吧。”
最開始向雷三炮質疑楚歌的幾名精英學員小聲嘀咕,“彆把整塊外立麵都懟下來,引發二次崩塌。”
但他們剛準備後退,回頭一看,就都定住了:“什麼,這麼快就懟出來了?怎麼、怎麼一點兒震感都沒有啊!”
“退伍老兵就是不一樣。”
有人還吹呢,“估計在地球軍裡,也是個一級技術軍士長!”
很快就有人發現:“哎哎哎,不是退伍老兵乾的,是那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小年輕!”
“啥玩意兒?”
所有精英學員都傻了眼,他們大多來自靈山大學和省城的重點大學,雖然也是機械專業,但以往很少操作衝擊粉碎機這種比較“低端”的工程機械,都是玩高精尖的,根本沒想到,有人能把低端工程機械,玩到這種程度。
“唰唰唰唰唰唰,叮叮叮叮叮叮!”
大片金色光點,在煙塵彌漫中飛舞,準確找到楚歌,百鳥歸林。
楚歌卻顧不上高興。
事實上,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人的感情被壓縮到極致,他顧不上出風頭,雷三炮、嚴鐵手和精英學員的“震驚”也隻持續了一小會兒,救援小隊就順著楚歌開辟的生命通道,鑽進大樓深處去了。
看著腦海中盤旋的金色光點,楚歌隻是稍稍鬆了口氣,暗自慶幸,有了新的震驚能量,又能堅持一小會兒了。
不一時,救援小隊就從崩塌建築深處,救出幾十名幸存者。
當這些灰頭土臉、驚嚇過度卻沒有大礙的幸存者,緊緊摟著救援者的動力裝甲,被他們無比輕柔抱出來時,楚歌心底都湧出一股無法用筆墨形容的滿足。
這不是震驚能量。
卻比震驚能量更讓人舒服。
特彆是,楚歌發現不少幸存者都顫巍巍舉起手,向他們豎起大拇指。
這是災厄紀元形成的習慣。
當幸存者被救出來時,隻要還有意識,還能動,都會向救援者豎起大拇指。
一方麵,說明自己神誌清醒,沒有大礙,可以采用比較簡單粗暴的救援方法。
更重要則是表達深深的感激和敬意,謝謝救援者冒著生命危險,從死神麵前把自己硬生生奪回來。
“哧——”
一條巨大的充氣滑梯,從楚歌開辟的生命通道,順著傾斜的大樓外立麵,一路延伸到地麵。
那些身體沒有大礙的幸存者,紛紛通過滑梯,直接滑下去,大部分人經過楚歌麵前,仍沒忘記用儘全力,高高舉起手臂和大拇指,讓他,讓每一名救援者看到。
楚歌心裡暖洋洋的。
這是他活了十九年,從未品嘗過的滋味。
被人需要,被人感謝,被人期待,這種感覺……真好。
心底的緊張消散大半,他隱隱有些期待,希望竭儘所能,救出更多幸存者——哪怕不賺震驚值甚至倒貼一點點,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一共三十三名幸存者,全部成功營救!”
雷三炮抱著一名小男孩,最後一個爬出生命通道,高高揚起手臂,在通訊頻道裡興奮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