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點頭,自然而然站起來,跟隨引導師走了出去。
心中忽然一動,眼底閃過一抹狐疑的光芒,腦海中的金色光點再次凝聚成尖銳的針頭,輕輕戳刺著有些麻木的神經。
糟糕,還是中招了。
雖然不知引導師如何辦到,楚歌仍舊覺得,自己部分被對方控製了。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不像是普通催眠那種暈暈乎乎,渾渾噩噩,不由自主。
他仍舊保持著100%的清醒,隻是越來越覺得對方說的部分言論有點道理。
哪怕隻是1%,但這1%就像傳染性極強的病毒,在他的腦域中不斷擴大,令他產生“跟隨引導師下去看看,反正自己絕不做違背道義和法律的事情,就不怕上當”的想法。
這可不行。
引導師一定在前方設下了更深層次的陰謀詭計,難道還真的請自己參觀他們的修煉過程?
“快想想辦法,一定要保持100%的清醒!
“這不是普通催眠,更像是引導師在我的腦中植入了一個……‘邏輯陷阱’,漸漸扭曲了我的三觀!
“所以,我要多想想正能量,積極向上,慷慨激昂的東西,重新豎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才能和引導師的邪惡三觀對抗!”
刹那之間,楚歌想到了很多很多。
在災厄紀元中奮不顧身,移山填海,修橋鋪路,搶險救災的軍人。
熊熊烈焰中,直麵數百度高溫和易燃易爆物品甚至危險化學品,都奮勇向前的紅頭盔。
曹大爺和郝警官那樣奮戰在基層第一線,默默無聞卻幾十年如一日的無名英雄。
還有……
那些手持鮮花,熱情歡呼的女觀眾。
滿懷期待,翹首以盼的女市民。
在他滿身疲憊時,給他燦爛微笑的女孩兒——燕子。
在他渾身傷痛時,幫他療傷的那些女護士。
對了,那些關愛覺醒者心理健康小組的小護士們,說了好幾次要請他去唱歌,還要喝酒談心,談談他覺醒之後的心路曆程,他都借口修煉繁忙拒絕了。
其實他是沒經驗,不知道該怎麼一次對付這麼多鶯鶯燕燕的女孩子。
原本想著天驕爭霸戰之後,以嶄新的姿態去和小護士們喝酒、唱歌、談人生、談理想的。
如果他就這樣被引導師蠱惑,還有什麼臉,去見那些小護士啊!
“身為一個年方十九,血氣方剛的熱血男兒,放著那麼多女市民和小護士不去守護,卻鬼鬼祟祟和你們這票不知所謂的犯罪分子去浪跡天涯——我腦子有病啊!”
楚歌的三觀,再次堅硬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跟隨引導師下了車。
這裡果然是地底。
是一處頗為壯觀和絢麗的溶洞。
大約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地下空間,遍布著石筍和鐘乳,在靈氣的浸潤下,綻放出絢爛的光彩,恍若仙境和異域。
災厄紀元,地殼撕裂,各種環環嵌套的地下空間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