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記膝撞頂得相當紮實。
感覺就像踩碎了一筐雞蛋。
饒是“上校”寧烈這樣的沙場悍將,都不由悶哼一聲,麵露痛楚之色。
但他並未停止動作,神色無比瘋狂,鋒利的牙齒依舊像匕首一樣刮擦著楚歌的脖子。
楚歌架起胳膊奮力抵擋,使勁去摳上校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掙紮著想要把對方從身上弄走。
兩人都沒有恢複實力。
就像市井無賴那樣,用最醜陋的姿態撕扯著。
更準確說,天人組織的追兵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他們卻像是跌入陷阱,無處可逃的野獸,在餓了三天三夜之後,憑借本能互相撕咬,啃噬。
楚歌能感覺到上校喉嚨裡傳來,仿佛地獄硫磺般的氣息。
也能感覺到一滴滴冰冷的鮮血,從上校空洞的眼窩滴落到自己臉上,像是苦澀的淚水。
上校如吸血鬼般,沒有絲毫溫度,動作也漸漸變得機械和麻木。
還是楚歌年輕力壯,恢複力驚人,在片刻的僵持之後,占據上風,掐著上校的脖子,逼迫他的牙齒越來越遠,最後,狠狠一腳,把上校踹了出去。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漆黑的山洞中,隻能聽到兩人或粗重或微弱的喘息。
片刻之後,楚歌眼底流轉著一層淡淡的震驚能量,恍若兩簇金色火焰在山洞中點燃。
因為每天堅持不懈修煉《激腦術》,再加上震驚能量的增幅,借助幽弱的光線,楚歌清晰看到,上校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剛才的肉搏消耗了他最後的氣力,他像是一根燃燒殆儘的枯枝,走到生命的終點。
“你,你究竟要乾什麼!”
楚歌頭皮發麻,卻又大惑不解,倘若上校要取他狗命,在叢林裡就不必管他,把他留給天人組織好了。
為什麼,先是把他扛到了這處看似隱秘的山洞,隨後又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呢?
“你……吸收了大部分五級基因藥劑吧?”
上校艱難掙紮著翻過身來,用難以形容的目光,死死盯著楚歌,腦門上冒出來一連串的金色光點,顯露出他內心的震驚和悲哀,“若非你天賦異稟,或者掌握某種蹊蹺的吞噬神通,能完美吸收五級基因藥劑的藥力,怎麼可能瞬間突破,將那麼多身穿動力甲的天人組織嘍囉打倒,還用蠻力,把‘引導師’這樣的高手,轟成一灘爛泥?
“我想要這樣神奇的力量。
“我不甘心,我和兄弟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我們曾經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連金丹強者在我們麵前都要落荒而逃!那時候的天人組織根本不敢招惹我們,彆說‘引導師’,‘獅王’和‘歌莉婭女士’這個級數的犯罪者,就是天人組織的‘七大理事’,聽到我們的名字都要瑟瑟發抖,害怕我們不死不休的追擊!
“可是,哈哈,沒想到有朝一日,堂堂烈風突擊隊的上校竟然會落魄到這種程度,而唯一治療的希望,就隱藏在你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的血究竟有沒有治療效果,但既然我還沒死,總要試一試,總要……堅持不懈地戰鬥下去!”
上校一邊艱難地嘶吼,一邊朝楚歌撲來。
但他已經到了日暮途窮,命懸一線的程度,這樣的撲擊更多是戰鬥本能驅使的象征性動作,當場被楚歌一腳踹了回去。
“沒用的。”
楚歌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上校”寧烈這樣死性不改的絕世凶人。
雖然同樣惡貫滿盈,但他還是覺得,上校和天人組織的渣滓們不太一樣。
楚歌歎了口氣,道,“雖然我也不太明白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可以保證,我的血液裡並沒有五級基因藥劑的成分,就算你喝了我的血,甚至吃了我的肉,都沒有半點用處,真的,我不騙你。”
楚歌的確沒有騙人。
因為他並沒有將所有五級基因藥劑都完美吸收,隻是用震驚能量把他們包裹起來,壓縮和凝練,變成三十六枚“定時炸彈”。
所以,他的血液裡真的沒有多少五級基因藥劑的成分,就算上校喝了,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