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俞會長是在給自己戴高帽子,還是忍不住傻樂起來。
“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很應該多給你開幾場英模報告會,把你的光輝事跡傳遍全城,也號召廣大覺醒者都向你學習——怎麼這些人,一點兒組織性紀律性和奉獻精神都沒有呢!”俞會長的壓力挺大,在外麵不好隨便發牢騷,正好楚歌這個人挺沒大沒小又沒臉沒皮,和他閒扯兩句,都算是一種減壓。
“這年頭,就這樣。”
楚歌想了想,也有些忍不住,道,“俞大姐,您彆怪我心直口快,其實我這幾天也在琢磨靈潮爆發的問題,什麼警力不足還有非法英雄的出現,各種惡性循環,其實歸根結底,都是一回事——錢沒給夠。
“不是我說,咱們非常協會這個任務體係,給的報酬也太少了點,往往接一個任務出去拚死拚活,有可能遇上窮凶極惡的修仙者,分分鐘命喪黃泉,回頭一結算,才給一兩千個貢獻點甚至更少,還不夠敞開了吃幾頓天材地寶的,難怪大家夥兒沒有工作積極性。
“警方的道理,也是一樣,警力不足的問題是禿子頭上的跳蚤,明擺著的,那就想辦法啊,從省城還有兄弟城市多支援一批警力過來,再給咱們的一線執法人員多弄點兒經費,不說發獎金什麼的,就是把夥食搞得好點兒,對士氣都是鼓舞。
“我為什麼這樣說呢,有這麼回事——那天我回家休息,見到我們小區的管片民警郝警官,和他聊了幾句才知道,他收到線報說我們小區有個混小子覺醒了超能力還沒去申報,又不知躲哪兒去了,整個派出所都行動起來,到處去找人堵人,他都三天三夜沒合眼了,整天在一輛二手小轎車裡蹲點,餓了就隨便扒兩口方便麵湊合,正好那幾天他兒子發燒,老婆一個人管不過來,免不了還要埋怨他幾句,兩口子鬨得雞飛狗跳,兒子也跟著哇哇大哭,您覺得,他還能保持戰鬥力嗎,要是撞上了失控覺醒者或者非法穿越者,還能精神抖擻地往上衝?反正,換了我肯定不衝,乾什麼呀,一線民警的工資也不高,為了這幾千塊錢,拿著電警棍和小砸炮,去和覺醒者或者修仙者玩命?傻啊!
“所以,您是不是也能和上麵提提,把一線執法人員的待遇,還有非常協會這個任務體係的報酬,都給漲點兒?按照目前的任務危險程度和工作量來看,我覺得漲個300%都不過分。”
“是不過分。”
俞會長也是一線執法人員出身,怎麼會不知道楚歌說的是實話,“何止300%,漲個500%都不過分,問題是,錢呢?”
“上級撥款啊,兄弟省市援助啊,咱們這兒的情況,可是十萬火急!”楚歌道。
“上次已經撥過款了,兄弟省市也已經勒緊褲腰帶,援助過咱們一次了——隻可惜大部分資源,都被天人組織糟蹋點了,包括最珍貴的五級基因藥劑。”俞會長歎了口氣。
楚歌不說話了。
大部分五級基因藥劑還以定時炸彈或者說結石的形態,藏在他體內,他好像沒啥資格發牢騷。
“地方上,有地方的困難,最高議會,有最高議會的考慮,靈山市並不是唯一一座遭遇靈潮爆發的城市,而除了靈潮爆發之外,地球上彆的城市也都麵臨著各自的威脅。”
俞會長長歎一聲道,“在扶桑的東海岸,好似哥斯拉一樣的超巨型洪荒凶獸時隱時現,嚴重威脅當地民眾的生命安全,以及商貿航道的穩定,搞不好,好不容易重建的‘七重巢都江戶城’,又要毀於一旦;在南美叢林中,則有大批來自幻魔界的惡魔,和當地的毒梟勾結,試圖建立大型穩固永久性質的空間縫隙;在黑非洲,饑荒仍在持續,人道主義災難愈演愈烈,而在遍地餓殍的修羅地獄中,據說有亡靈大軍如蝗蟲般崛起;歐洲的狀況也很不妙,一種號稱‘血族’的古老生物正在悄然複蘇,吸引了不少崇拜者,建立了秘密的地下組織,滲透到了我們的金融、政治乃至軍事體係當中。
“表麵上,今天的地球是山雨欲來,實際上,暴風雨早就肆虐,隻是無數戰士在第一線遮風擋雨,普通民眾不太能感覺到而已。
“方方麵麵的各條戰線,都要投入無數資源,最高議會裡,來自各地的資深議員們整天為了爭奪資源而鬨得不可開交,甚至打得頭破血流,上頭對於靈山市的支持,已經達到極限了。”